“姐姐！”莉迪亚站在原地大喊，“挺过去，姐姐！如果愤怒，你就保持愤怒！不要害怕！”</p>
听到莉迪亚还略显稚嫩的嗓音，语无伦次表达对她的支持，克洛伊慢慢冷静下来。</p>
她身上的裂痕在黯淡消退。</p>
正当所有人松了一口气，姬豪尔说：“你知道你的技能吗，试试。”</p>
克洛伊怔住，她抬起胳膊举到眼前，从前的体毛被烧干净了。</p>
裂痕虽暂时平息，却成了金色纹身一样的刻痕。</p>
不，更像从她身体里孕育的“怒气”，它们随时准备喷发，融化一切冒犯和不公。</p>
克洛伊闭上眼，脑中一遍遍回想成长的街道。</p>
那座城市叫布鲁克林，是一座有点落后的北方小城。</p>
两边是低矮的楼房，每一栋的距离都靠的很近。</p>
五颜六色的油漆混杂着灰黑色的脏污，可能是动物粪便或人类尿渍，也可能是油污。</p>
拥挤的街道上方都是晾衣绳，家家户户都会有女人伸出半个身子，艰难去晾晒衣物。</p>
这其中，还有许许多多的孕妇。</p>
下午三点半后，太阳渐渐西斜，街道上会热闹起来。</p>
孩子们放学了。</p>
街角会聚集很多大大小小的讨厌男孩，他们抽烟、说脏话，有时还会飞叶子。</p>
女孩子们经过时只能结伴而行。</p>
如果落单，一定会被盯上。</p>
那些八岁到十九岁的男性们，早早就学会用怎样的眼神凝视异性。</p>
背微躬，收起下巴，颔首，嘴角挂着自以为帅气、实则油腻的笑，眼神上下扫视。</p>
通常这时候女孩们会加快脚步。</p>
他们会哄堂大笑。</p>
丝毫不会觉得侵犯女性私人边界是什么恶劣行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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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觉得那是一种荣耀，一种与生俱来的权力。</p>
在莉迪亚出生前，克洛伊会经常感觉恐惧。</p>
因为渣父常常吓唬她：“我告诉你小羊羔，别在上帝眼皮下玩心眼，看到街角那群不良少男了吗？</p>
经常有女孩被他们rape，被rape后的女孩是家不出去的。你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p>
恶心的男人说恶心的话，醉醺醺的嘴里散发烟酒臭。</p>
克洛伊的母亲这时候，通常都会歉意地望着女儿：“不要理他，你去写作业。”</p>
支走女儿后，再挺着大肚子艰难把男人拉上狭窄木梯。</p>
克洛伊从不会插手帮忙，她觉得那是妈妈自找的。</p>
她也问过妈妈：“你为什么要跟这样一个烂货结阍。”</p>
妈妈脸上泛起苦笑：“克洛伊，妈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跟他订阍了。</p>
我没有资格提出反对意见。不，那时候我根本不明白订阍意味着什么。</p>
我的母父收了钱，她们不要我回家。”</p>
克洛伊说：“我们去找神父，让他来劝那个男人放过你。”</p>
妈妈脸上的笑容更苦涩：“神父不会帮我们的，克洛伊，世界上没有上帝。</p>
我，只想跟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你，安全活着。”</p>
克洛伊不理解，她偷偷去了教堂。</p>
在告解室，她跟神父提出这个设想。</p>
结果被劈头盖脸一顿辱骂，说她和她的妈妈都是荡妇，并诅咒她们下地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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