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豪尔说：“我只是突然觉得很孤独，我们周围除了石头什么都没有。海底跟宇宙好像没什么区别。”</p>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p>
目之所及除了昏黄的海水什么都没有，就连恐怖的海底章鱼都没有。</p>
她好像习惯热闹了，即使不参与，她想看到世界上有更多的「深鲸号」。</p>
“安啦，”戚炀忽然出现，她在姬豪尔面前转了一圈，变成白鲸的模样，</p>
“我们海洋的自净能力是很强的。蓝星有45亿岁，什么大场面没见过？</p>
海洋也有好几亿岁呢，中间经历了数次陨石撞击、生物大灭绝，也都挺过来啦。”</p>
姥姑摸着耳上的族长环道：“等我们掌握统治权，好好给它治病吧，我是说蓝星。”</p>
“嗯嗯，”婋莺突然凑过来，“实在不行，我可以先画点生物放进海里给你看着。”</p>
“你确定不是新的污染物吗？画出来的东西也不是真实的生命呀。”戚炀疑惑。</p>
婋莺傲娇白了她一眼：“以后不要再让雄性夺走控制权了，永永远远让牠们消失。</p>
这样，蓝星和蓝星上的生物就都安全了。”</p>
这时，通讯器里传来姜枫兴奋的呼喊：“你们快来啊，手术结束啦！维多利亚感觉良好，已进入观察环节啦！”</p>
姬豪尔闪现到医护室，戚炀身下正是无菌环境中的维多利亚。</p>
维多利亚脸上满是刀口，下眼睑已经没有牙齿了。</p>
原本一条线的地方被姚威周绪重新割开，里面填塞了防粘黏纱布。</p>
她现在很痛，但她甘之如饴。</p>
她知道她会长出新的血肉，新的嘴巴。</p>
即使脸上可能会一直有两道疤，她不在乎。</p>
还有什么是比从前牙齿摩擦血肉更痛呢？</p>
她可能依旧无法拥有正常的、完美的普通人样貌，但她有了属于她的嘴巴。</p>
嘴巴会长出新的牙床、牙神经，再把牙齿移植上去就可以。</p>
她可以大声喊出愤怒或痛苦，她可以对伊丽莎白说许许多多的话，说她的爱恨和失意。</p>
姬豪尔颔首：“你们该休息了，把手术过程发给我，伊丽莎白的手术我来就可以。婋莺，你辅助我。”</p>
姚威没有推辞，脱下防尘服，拍了拍姬豪尔的肩膀，跟周绪回房休息了。</p>
姜枫执意要留下，也被姬豪尔赶走：“你现在的目标是长身体，迎接下一次月经。”</p>
安静的医护室内，只剩下手术器械相撞的清脆声音。</p>
姬豪尔把姚威的研究看了一遍，又在数据库查询了严谨的手术步骤。</p>
十分钟之内就学会了一台手术。</p>
婋莺在旁边为姬豪尔擦汗，以及递器械。</p>
大约过去三小时，伊丽莎白的前额叶再创手术结束了。</p>
维多利亚也终于昏睡过去。</p>
戚炀小声说：“她很坚强，硬是不愿出声，怕吵到你们。”</p>
姬豪尔说：“嗯，这不算什么好事，不过慢慢来吧，我们还有许多时间。</p>
这几天辛苦你，她们在真空环境下更容易愈合伤口。”</p>
戚炀很意外：“你没事吧，突然这么客气。”</p>
姬豪尔没说话，径自走向清洁区。</p>
“她因为蓝星和海洋的现状，心情很差劲。”婋莺望着她的背影猜测。</p>
戚炀点点头：“我知道，等上岸后，我们尽全力为她分摊压力吧。至少不能让她觉得我们无法直立行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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