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看你什么时候娶我。”</p>
“别忘了，我们有言在先。说媒议婚，纳吉采征，亲迎婚礼。礼不成，你可不许碰我！”</p>
说完转身，傲娇离去。长裙飘香，轻纱帐影。施施然，杨柳轻摇；颤巍巍，步步升莲。</p>
给吴翟看的是五迷三道，顿感春天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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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吴翟还没有休息，高居西门城墙之上。</p>
寒风瑟瑟，如刀刮骨。</p>
今晚西门大宴，一盏灯未点，只有香飘四溢。趁着月色，十数条临时搭的长桌旁，侍者们还在忙碌，倒酒摆肉，为宴席增光添彩。</p>
城门外摆了两排箱子，里面是从各处抽调来的鱼鳞甲。箱子周围有一群城防军在看守，闻着香气直咽口水，却无一人敢上前。</p>
只因这是饯行酒，也是断头饭。</p>
吴翟抬头看天，算算时辰，裴瑾该到了。</p>
片刻后，前方峡谷隐约看见黑影，人头攒动，偏偏未发出一点动静，如鬼夜行。</p>
吴翟急步下了城墙，守在最前方，等着这些恶鬼。</p>
来人很快，领头的正是裴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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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弟兄们一听是你召集，全都来了。”这是裴瑾的第一句话。</p>
吹了半天冷风的吴翟顿时热乎了，暗叹自己不愧是天命之人，高兴的招呼裴瑾。</p>
“先喊弟兄们吃饭。”</p>
“喝酒！吃肉！”</p>
“不吃了，弟兄们说回来再吃。”这是裴瑾的第二句话。</p>
吴翟笑容一僵，愣在当场。</p>
“大哥，这是弟兄们的黄籍。”裴瑾说完第三句话，塞给吴翟一个卷轴，朝身后一挥手，带头走向那堆箱子。</p>
吴翟愣愣的接过黄籍，心情忽然有些沉重。</p>
八百人陆续跟上，每一个人都跟吴翟打了个照面。</p>
“主公，俺一会要吃一头猪。”</p>
“主公，酒管够不？”</p>
“主公”</p>
看着这些似乎熟悉，但又分外陌生的笑脸，吴翟脸上的表情终是绷不住了。无数次想开口，却都堵在喉咙里。</p>
他张不开嘴。</p>
洪浪跟在最后，扛着那杆比他还高的大枪，兴奋的跟吴翟表决心。</p>
“主公，今夜我一定能拿首功！”</p>
夜里风大，吴翟有些迷了眼。他克制着，揉了揉洪浪的脑瓜子，又拍了拍他的肩膀。</p>
“一定要回来！”</p>
洪浪笑的龇牙咧嘴，一口白牙如择人而噬的厉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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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又走了。</p>
带着八百人，来去如风，吹湿了吴翟的眼眶。</p>
王家坞挺远，这一去不知几人能回。吴翟回到城墙最高处，攥着黄籍，向西南眺望，那边的人影已逐渐看不清晰。</p>
老天爷，帮我一把。</p>
这些老兵，他们得活着回来。</p>
全部！</p>
祷告结束，极远处，火光冲天而起。听不见喊杀声，只有高窜的炎光，刺的吴翟不敢睁眼。</p>
该死，有埋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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