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父亲，再讲一讲吧，告诉我你和母亲的其他故事……”</p>
“在我对她一见钟情后，我立刻开始追她……”</p>
“母亲在前面跑，您在后面追吗？就像梅迪奇追杀那些古神一样？”</p>
“不不不……比那浪漫一些……”</p>
……</p>
他们很快就拉近了关系。</p>
来自东方古国的珍宝小姐是第一次来俄罗斯玩，想找一个本地人当导游，最好还能顺便教教她俄语。</p>
格里沙当然义不容辞地应聘这两个职务，毕竟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救钱包之恩也不比救命之恩小到哪里去。</p>
刚巧他现在博士毕业，尚未决定去哪个研究所任职，有大把的时间陪珍宝小姐一起游玩。</p>
她跟着他学习俄语，他也跟她学习汉语。</p>
他俩都有很高的语言天赋，都会弹钢琴和拉大提琴，都对科学、文学和艺术感兴趣，还都喜欢对方……</p>
总之，他们两个很快就在一起了。</p>
快的像是命中注定。</p>
起码格里沙是这么认为的。</p>
入冬的时候，琉璃住进了格里沙的小屋里，家里只有他一个。</p>
他的父母死在1991年，他们无法接受莫斯科的上方不再有红旗飘扬。</p>
格里沙坐在沙发上轻声说道，琉璃伸手摸摸他的头发，他顺势倒下来躺在女孩的膝盖上。</p>
旁边壁炉里响起木柴燃烧时噼里啪啦的轻响，也许还有窗外雪花落下的声音。</p>
俄罗斯的冬天，雪下的非常大。</p>
他们绝大多数的时间全呆在小屋里，格里沙在弹钢琴，他喜欢给她弹小狗圆舞曲，这时候琉璃就会坐在沙发上，用俄语读普希金的情诗。</p>
他的手时而抬起时而落下，她的声音时而高昂时而低沉，混合在一起缱绻绵延，好像这个冬天永远都不会完。</p>
有时候他们会讨论文法，格里沙记得最清楚的是汉语里疑问句的运用。</p>
琉璃对他说，疑问句一般要用到“呢”“吗”等疑问语气词。</p>
“比如说，‘现在您不喜欢我吗？’这就是一个典型的疑问句，要用到疑问语气词。”</p>
“我当然非常喜欢您。”格里沙回答道，“那么，有例外的情况吗，我并不是说您不喜欢我的情况，而是有不用到疑问语气词的情况吗？”</p>
“当然，比如我对您说‘要是您能听我的话，我就非常喜欢您。’”</p>
“非常？”</p>
“是的，就是这种情况下。”琉璃促狭地笑起来，无视格里沙睁大的眼睛解释道，</p>
“你看，这种情况下，即使没有用到疑问语气词，也能表示疑问语气。”</p>
格里沙浅蓝色地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忍不住用到刚刚学习的句子，“那么，现在您不喜欢我吗？”</p>
琉璃捧起他的脸颊，微笑着给了他一个吻作为回答。</p>
“现在，我也非常喜欢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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