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我自认我们办事还算妥帖。</p>
几乎是每一个对手，都被我们打到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p>
唯一剩下的对手，是赵三先生那群人。</p>
可赵三先生带着李如来，钱千里以及罗公湘几个，上个月就去了湘省冷城。</p>
许仙林之前跟我说过，他要在那边开矿。</p>
而冷城矿产是罗阎良朋友，也就是在修建那条道路的老板，最重要的生意。</p>
赵三先生是去帮湘省那个老板。</p>
许仙林为此还打了电话给我，明里暗里希望我动起来，给赵三先生一点压力。</p>
对此我只给许仙林回了一句：‘杀你公，你把我当一回猪耍就够了，如今还腆着脸凑上来，滚。’</p>
赵三先生他们在湘省，那我们还有什么敌人。</p>
即便赵三先生真的金蝉脱壳，假装在湘省，实则偷摸回来。</p>
但那也不应该办李达啊，办我，办王大祥才对。</p>
一个接着一个的人名在我脑海中闪过，甚至我最后想到了多年没有音讯的梁博文，皇太极等人。</p>
最终又依次排除。</p>
无他，还是和赵三先生一个原因。</p>
办李达不如办我和王大祥。</p>
年轻，对我们很了解，带着两个粤省口音的人。</p>
我想不到。</p>
老林一遍遍追问毛毅当天事情的经过，可得到的答案太过于苍白。</p>
来来去去就是：一个人按着他，两个人带走李达。</p>
期间李达连挣扎都没能挣扎一下，又是晚上没有灯，什么都看不出来。</p>
我也破门拿过人，从最开始跟梁博文时，在文县破门拿大龙开始。</p>
这些年这种场景也算经历过看过不少。</p>
但很少有人能做得跟毛毅说的这样，干脆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p>
李达甚至都来不及反抗一下。</p>
王大祥满脸悲切，李达跟了他这么多年，鞍前马后，说一不二。</p>
如今沦落到这种死法，不知道谁动的手，不知道尸体在什么地方。</p>
或许这辈子，都找不到尸体，就跟众多失踪的人一样。</p>
逐渐成为某个档案上的符号，逐渐被人遗忘。</p>
当天我下了决定，让判官和李酉两人留下来报警。</p>
王大祥现在这个精神状态，留下来没有多大主事的可能。</p>
而我，老林，毛毅都见过任老三，经官过堂后容易惹来一身骚。</p>
只能寄希望于公安，将李达尸体找到。</p>
当时监控技术完全没有普及，这个希望太渺茫。</p>
却也是我们能做的最后一件事。</p>
我带着人临回南城之前，将身上的枪给了判官。</p>
让他们两个报完案，跟公安说清楚情况后赶紧回来。</p>
不要李达的事情还没个结果，他们两个又搭进去。</p>
回去的路上，我和王大祥一辆车，老林他们在后面跟着。</p>
出来混这么多年，这种情况我是头一次遇见。</p>
连要对我们下手的人是谁，我们都没有半点头绪。</p>
“大王，振作点，你先前心头那股子预感对了，这次不是一般的人。”</p>
“你一直垮起个批脸有哪样用，再这样跟脖子洗干净等着挨宰有什么区别。”</p>
被我这样一说，王大祥悲切的神情才缓缓消退几分。</p>
“人活就活在那口气上。”王大祥神情逐渐变得平淡，连语气都变得跟以前一样。</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