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距离大口镇很近，开车不过二十几分时间，就能进入大口镇范围。</p>
刚进入大口镇，文闯突然叫宋毅明停车。</p>
“老癫，带老林去挖坑等我们。”</p>
老林有些茫然，我则是明白了文闯话中的意思。</p>
扭头看向车窗外，那茫茫荒山。</p>
1990年年末，在这大口镇外，梁博文强逼文闯杀大龙。</p>
导致文闯彻底和梁氏兄弟分道扬镳。</p>
当日在场的人，除了我和文闯外，只剩下梁博文还活着。</p>
我默默点头，让老林拿着工具跟我下车。</p>
王大祥准备得很齐全，估计在动手的那一刻，就有了杀人埋尸的打算。</p>
在面包车后面，不仅有锄头铲子，还有汽油。</p>
实际上，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二次来大口镇。</p>
凭借已经模糊的记忆，带着老林走在当年埋大龙那条小路上。</p>
大龙具体埋在什么地方，我已经忘记了。</p>
只能记得一个大致的位置。</p>
我看了一圈，最终选择在一个稍远一些的地方挖坑。</p>
按照我的想法，是想把梁博文埋在大龙旁边，跟他作伴。</p>
但我真的记不清了，害怕挖着挖着撞见鬼，把大龙骨头刨出来。</p>
所以只能选一个稍远的地方。</p>
挖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p>
中秋已过，山上有晨露，一开始还好，随着越往下挖，变得越困难。</p>
最后我挖，老林用铲子把土刨出去，忙得两个人汗水湿透衣衫，才挖出到我们膝盖深的一个长方形坑。</p>
这太浅了，容易被野狗或者其他动物给刨出来。</p>
要是当初杀吕涛那种深山也就罢了，野兽糟践几下，骨头都不一定找得全。</p>
这地方就是一个荒芜的小山包，距离人居住的地方不算远。</p>
要是被刨出来又没啃干净，那可真就头皮发麻了。</p>
挖到大腿的时候，皇叔和宋毅明他们同样提着工具来了。</p>
唯一没有来的是文闯和王大祥。</p>
我询问的目光看向宋毅明。</p>
宋毅明轻轻点头，“人在那边车上，天要亮了，大哥和文哥他们问完就过来。”</p>
我点点头，把手里的锄头递给他，自己走到一边抽烟。</p>
直到坑挖到腰深，我才叫他们停下来，散了一圈烟，让他们等着。</p>
文闯和王大祥如何拷问梁博文，我没有去看。</p>
今晚做的事情已经足够多了。</p>
多到我都有些麻木了，只想静静的抽根烟休息一会。</p>
在天边露出一抹鱼肚白，天即将亮起来的时候，王大祥和文闯拖着一个人影，向着这边走来。</p>
我很多年没有见到梁博文了。</p>
如今的他，比我记忆中，瘦了很多。</p>
王大祥和文闯不知道在他身上施加了何种手段，脚踝和手上几个关节血糊成一片，但又露出一抹森白的骨头。</p>
一条腿的膝盖被完全砸断，嘴巴周围一圈都有血和烂肉。</p>
扔进坑里时，只有出气没有进气。</p>
文闯抓起地上的土，在手上反复揉搓，将血迹擦下去。</p>
“埋了。”连带手上带血的土一道扔下去后，文闯冷然开口。</p>
老林在这边看着，我和文闯还有王大祥走到一旁抽烟。</p>
王大祥手臂有一伤，鲜血正在不停滴落。</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