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完蛋了。</p>
全身跟被石磨子碾过一样，骨头全碎，站都站不起来。</p>
很疼。</p>
但又没有直接把我疼昏过去。</p>
叫都叫不出声，只能无意识的哼哼。</p>
仰面朝上，刚好能够看到二楼是个什么情况。</p>
钱千里翻过围栏，手里捉着刀，准备跳下来弄死我。</p>
“给老子停手！”</p>
就在钱千里准备一跃而下的时候，文闯披头散发，如同恶鬼一样站到他身后。</p>
应该是比恶鬼更加可怕。</p>
先是一斧头砍在钱千里腰后脊梁处，随后菜刀陷进他肩膀中。</p>
文闯没拔出菜刀，直接伸出手抓住钱千里头发，将他从栏杆上扯下来。</p>
砍这一斧头和一菜刀，文闯也不好受。</p>
他身边全是先前跟着赵三先生，带来的那两辆面包车的人。</p>
他这两下落在钱千里身上，起码自己挨了七八下。</p>
一下就是一个伤口，真正意义上的血人。</p>
双眼圆睁的文闯，单手将与自己差不多高差不多重，半个身子都翻出栏杆外，肩膀陷进去一把菜刀的钱千里，硬生生提了回去。</p>
钱千里那样子就跟剩下一口气一样，被文闯架在身前。</p>
“李酉，判官，还站得起来瑟。”</p>
“跟到，跟紧咯，去把老一抢回来，我带你们下去。”</p>
我没有听到李酉和潘国安的声音。</p>
这种情况，其实跳下来是最好的办法。</p>
但文闯选择压过去，从楼道下来，因为老一倒在楼道口的位置。</p>
我带着赵三先生从二楼翻下来的时候，都看不见老一的身影。</p>
我说过无数次，这种规模和凶狠的群架中，倒下意味着死。</p>
这个道理我明白，文闯更明白。</p>
但他依然选择压过去，去找老一。</p>
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p>
即便站不起来，我也要翻身，爬也要爬过去。</p>
我要他赵金辉死！</p>
楼上的文闯和判官等人在拼命。</p>
我怎么能不拼命。</p>
紧憋一口气后，喉咙当中发出毫无意义的嘶吼，猛地坐起身来。</p>
赵三先生距离我只有半个身子的距离。</p>
我确实已经站不起来。</p>
但我还爬得动。</p>
左手无名者被截断，还被捅出个对穿的血洞来。</p>
只能用右手撑在地上，往前窜出一段距离，伸手向着赵三先生肚子摸去。</p>
拔出他肚子上的匕首，再给他一刀。</p>
这是脑子中仅剩的想法。</p>
我脑子以前就有后遗症，刚才被常立志抽了两下脑壳后，现在头疼欲裂加恶心想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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