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再搭许牧野的话。</p>
他看出我的难受。</p>
站在他的角度来讲，他能跟我说几句话，已经是十分看得起我。</p>
我只站得跟有跳蚤在咬的模样，是我不识抬举。</p>
几句过后，他也没了再说话的兴致。</p>
挥了挥手，“行了，你要忙什么就去忙吧，”</p>
“不过，罗平，我记下你了。”</p>
我浑身一颤，你最好忘记我。</p>
向外走了几步后，我忽的停住脚。</p>
“牧野大哥，你这样的人物，不应该是个嘴巴没有把门的啊。”</p>
“我罗平又不是天生异象，走街上就能看出我不是个凡人，为什么跟我说着这些。”</p>
一直风轻云淡的许牧野，听到我这句话后。</p>
肉眼可见的一抹惆怅，快速侵袭他的整张脸。</p>
“你脖子上的是枪伤吗？”</p>
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脖子，手上传来一阵凹凸不平的质感。</p>
这是当年二胡用鸟铳蹦出来的。</p>
这些年我一直刻意蓄着头发，加上衣领的遮挡，往往只有一小点暴露在外面。</p>
往日很少有人能发现，没想到许牧野居然注意到了。</p>
我笑了笑，“算不得枪，鸟铳，要是枪早死了。”</p>
许牧野微微闭眼，点点头，“我有个小兄弟，我称呼他为小波，他被人枪杀在播州市政大楼对面，要命的那枪，就是在这脖子上。”</p>
“要是打他脖子上那枪，也是鸟铳，该多好啊。”</p>
听到小波两个字的时候，我心下意识紧了几分。</p>
直到后面的话说完，我才明白，许牧野口中的小波，和我所认识的小波，不是同一个人。</p>
我沉默片刻后，轻声说道，“我也有个叫小波的兄弟。”</p>
“被我亲自带人在乌江边上废了一双腿。”</p>
或许那个小波的人，对许牧野很重要。</p>
为他办过很多事，替他挡了很多灾。</p>
那个小波的一生，同样波澜壮阔，起码被枪杀在市政楼对面，就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待遇。</p>
以至于如今说到这个小波身上时，他意兴阑珊。</p>
“哈哈，是吗，看来我们两个还真有缘分。”</p>
“当心了，这缘分可不要成了孽缘。”</p>
“我有预感，我们还会再见，而且到时候你不会觉得我话多。”</p>
我笑着点点头，随后转身就走。</p>
形容男女之爱时，经常用纳兰那句词，当时只道是寻常。</p>
我和许牧野这突如其来的见面，同样算是当时只道是寻常。</p>
此后纠葛，如鲠在喉，也如那米粥当中的碎鱼刺。</p>
猝不及防的回忆起他来，让人辗转难眠。</p>
仇恨还是敬重，难以用此等明确的字眼，下一个定论来。</p>
我觉得这些事离我很远，在跨入餐厅的时候，也就完全抛之脑后。</p>
文闯他们已经吃过饭，我虽然没吃，但也感觉不到有多少饿感。</p>
不过也没有多少去玩的心思。</p>
让皇叔带着其他人去玩，我和文闯回了房间。</p>
文闯一脸便秘的表情，等到房间中后，他才开口问。</p>
“怎么回事？”</p>
我愣了一下，“什么怎么回事。”</p>
“你让皇叔们去玩，我和你回来，不是有事跟我说吗？”</p>
“怎么样，那人跟你说什么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