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清皇太极的表情，小曾那房间的门户，正对着我们所站着的这一块。</p>
枪声已经不能用响起，而是咆哮。</p>
我抱着头刚趴下，刚喊完小曾，后面那句趴好了还没说出口。</p>
火舌就冲破门板，喷射而出。</p>
原先我抱着脑袋，枪声刚刚响起，我肩膀后腰处就是一凉，随后变得火热。</p>
我中枪了。</p>
手开始去捂腰。</p>
不知道是小曾枪里射出的跳弹，还是在开枪后，反应过来的皇太极和他带着的人开枪。</p>
前面坐在客厅的一天一夜，我几乎都在想，我值不值得这么做。</p>
或者说能不能赌这一次。</p>
在没有给许牧野打电话之前，我都没有下定这个决心。</p>
我会中枪，我会死，这些我都想过。</p>
这一天一夜我都没有出门，手脚都在发软，甚至吃饭都要皇叔送来。</p>
我是真的怕，怕皇太极来后二话不说，一枪打死我。</p>
但我每每想到王大祥生命末尾，所做的那些事情。</p>
特别是徐林告诉我，王大祥替他杀罗阎良，让徐林拉我去市区。</p>
我总觉得要是就这样混过去，骗自己皇太极已经不敢冒头，他会被我压一辈子，活着跟死了没有区别。</p>
那样无异于是在吞针。</p>
徐林和许牧野处境变得恶劣。</p>
许牧野在打文闯的主意，他连家门都出不去，要和我面谈。</p>
无异于是要用我。</p>
介入许牧野的事情中，我是个什么结果都还在两说之间。</p>
再让皇太极活下去，说不得我这辈子都没机会杀他。</p>
左右挣扎一天一夜后，最终还是决定赌这一把。</p>
这辈子在牌桌上不作弊不耍赖，连包烟钱都赢不回来，所有运气都押在这一回上。</p>
我只希望赌赢一次。</p>
这是皇太极，要是其他仇人，我都不会选择这般急功近利的去赌。</p>
王大祥全家这件事，是横在我们中间过不去的事情。</p>
好不容易蠕动到墙角，子弹还在从房间中扫出来。</p>
门板都被扫烂，我为了躲避子弹，向着小曾所在方向的角落在爬。</p>
只有在同一方向，才能避免被他误杀。</p>
显然，小曾压根不担心会不会打死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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