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疼得厉害，亚索依旧强撑着扯开嘴角。</p>
“其实沈医生大可以抛下我自己走的，我现在这种情况别说帮你，不拖累你就很不错了。”</p>
沈泽没把他的话放心上，嘴上却不饶人。</p>
“这位先生，你自己也说了我是位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使命。”</p>
回想起他那日割绳的狠绝表情，亚索低低笑出声。</p>
“沈医生不像是圣母心泛滥的人。”</p>
沈泽笑笑不回话。</p>
是啊，医者就该仁心，但他好像做不到无差别仁慈。</p>
如果杀一个人比救一个人更能拯救世人，那他会毫不犹豫选择做前者，即使背负骂名。</p>
要是亚索真如他所见的惨无人道，那他今天就不会放过刺破他喉咙的机会。</p>
可他偏偏看到了。</p>
那车拉往威尔沙河的卡车里有那日斯利送往亚索基地的受害男女。</p>
那些本来亚索要用来喂秃鹰的人 一个不差全在车里，甚至治好了身上的伤。</p>
他没法一下判断亚索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但他知道枪能杀人也能救人。</p>
而亚索两者兼备。</p>
乱世之中，枪与权力比圣母心好使太多。</p>
或许那一刻他才真正明白，有些人的刀藏在骨子里，而有些人的刀只呈在表面上。</p>
他不开口亚索的眼皮就开始半开半合，身体也要往下坠，沈泽拖不住只能拽紧他的裤头。</p>
“喂！亚索，别睡，你要是敢睡我就把你丢这里喂野兽！”</p>
“听到没有，我说真的，不是吓唬你！”</p>
“呵。”耳边传来很轻的笑声，亚索身上重量越发往他身上压。</p>
后来不知走了多久，许是估算着已经远离危险，亚索终是扛不住倒了下去。</p>
“亚索！”</p>
折腾一宿天色泛白，沈泽这才看清两人竟不知不觉走到一条湖边。</p>
眼见有水，周围又有清热解毒的草药，他甩了甩眼皮沉重的脑袋，掏出手术刀和打火机开始扒开亚索的衣服……</p>
亚索再次睁眼时已经再度天黑，身边是刚燃尽没多久的火堆。</p>
借着月色依稀能看到旁边湖里一个赤裸的背影，亚索嘴角浅勾，竟莫名松了一口气。</p>
泡在水里的沈泽不知身后人已醒，现在满脑子只剩懊悔。</p>
时间紧迫，他本该治好亚索之后就赶往北面采药的。</p>
就像亚索自己说的，他现在的情况只会成为自己的累赘，指望不上。</p>
但他刚给亚索包扎没多久亚索就开始发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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