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彬对巴贝扬这段经历很感兴趣，他追问道：“如果不需要保密的话，我想知道，这些工作都是为军方做的吗？”</p>
“毫无疑问，所有的订单都来自军方。</p>
虽说电脑这个东西，民间组织也可以用，可电脑供应不足且价格昂贵，在民间也没有没有市场，计算机的分发是在克林姆里宫完成的，接收人都是军方。</p>
比如，我们制造的40，就是用于反导弹系统的首次测试，那是在1959年。</p>
然而，在真空管计算机上进行这种测试很困难，那种老旧的型号可靠性非常低。</p>
当时，虽然我只设计了输入/输出设备，但我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成了这个团队的负责人。</p>
我去到了试验现场，地点位于萨克哈斯坦的巴尔喀什湖附近。</p>
导弹从伏尔加河上的某个地方发射，花12分钟飞过来。</p>
通常，我们会花一整天的时间准备测试；</p>
每一次，大家都会感觉状态很好。</p>
五小时准备，一小时准备，五分钟准备，一分钟准备，三二一——发射。</p>
导弹开始飞行，大家都很高兴；</p>
飞了一分钟后，计算机的一根真空管爆炸了。</p>
现在，程序员找bug越来越难了，但当时debug非常简单，只需要把爆炸的真空管替换掉就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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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们就手忙脚乱地换上好的真空管，继续进行测试。</p>
当系统捕获并击落了导弹，我们刚好打印出了结果，紧接着，第二个真空管就又爆炸了。</p>
如果我们没打印出结果，这次导弹就白发射了。</p>
在40之后，我开始做elbr 10，除了反导弹系统以外，谢罗夫的he设施使用了elbr，空间控制系统也使用了它。</p>
当然，一些民间组织也有使用elbr，但只是少数。”</p>
赵德彬感觉到了哪里似乎有点不对：</p>
“教授，你凭借elbr获得苏联国家奖和列宁奖，它确实非常先进，但它从没有实现过商业化，也没有成功推向市场。</p>
这会不会是因为与军方捆绑太深导致的结果？”</p>
巴贝扬啜饮了半杯酒，有些苦恼地回答：</p>
“说实话，我不知道。</p>
如果我在学术上的聪明程度可以打90分，那么我在商业上只能打10分，可以称得上是愚昧。</p>
不瞒你说，从1990年以来，正府给我的资金补助近乎停止了，同时，物理研究所几乎名存实亡，他们和我们一样，没有订单，也没有资金。</p>
我想建立一个商业组织，让研究所持有25的股份，但研究所不是很乐意，管理层迟迟不肯通过协议，这使我们的关系搞得不是很好。</p>
过了一段时间，我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大概是科研所认为我们团队拿的股份太多了。”</p>
赵德彬一口老血涌上了喉头：“这种事情难道不是明摆着的吗？”</p>
老爷子笑得有些无奈：“我和我的学生们都是老实人，商业太复杂了，我们可能很长时间都弄不明白别人的真实意图，这也是我格外防范丑国人的原因，丑国人太精明了。”</p>
赵德彬嘴角微微抽搐。</p>
真是对比出真知，赵德彬突然感觉，枉费他之前在张思明、张鹏、凯茜这些人面前自惭形秽，以为自己没什么商业头脑。</p>
——原来，我赵某人的商业头脑也不差嘛！</p>
嗯，也就只是比空手卖飞机差一点就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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