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卒道：“小人是萧百户手下十夫长，奉命镇守西门，刚才一支骑兵突袭西门，五十名弟兄全部战死，只剩小人逃出来了！”</p>
张明鉴后背一凉，问：“有多少人？”</p>
“至少千人！”</p>
张明鉴寻思：“现在若去西门，若是无法冲出去，必定被芝麻李从后面撵上！”大声道：“转道，去东门，咱们去投靠张九四！”</p>
一名百户道：“哥哥，为何不直接投靠芝麻李？他可比张九四厉害！”</p>
张明鉴冷冷道：“我们已和他干了一仗，就算他接纳了我们，也不会重用！”</p>
于是大部队调头，又朝城东而去。</p>
奔行一半，又得知东门也被占据。张明鉴大骇之下，急忙朝城南狂奔，生怕南门也被堵住，那将再无生路。</p>
一路奔到南门，总算还未被红巾军夺去。张明鉴急冲冲带着部队穿门出城，落荒而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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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江都一带，河流最多。</p>
南郊的葫芦河原本是一条小河，此刻却如同一条狂暴的蛟龙，河水倾泻而下，把不少徒步渡河的士卒冲走。</p>
王蒙哥听着河对岸响起的冲杀声，面色变得十分难看。</p>
他为了这次突袭，可谓做足了功夫，怎知还是前功尽弃，让对方有了防备。</p>
就在二十天前，他得知芝麻李攻占真州，当即要求带兵返回江都。</p>
这是他第四次向董抟霄提出要求。</p>
之前董抟霄皆不许他走，这次得知芝麻李东山再起，连丞相脱脱都被惊动，只能答应。</p>
临走之时，董抟霄还对他说：“王将军，我知道你嘴上说要剿灭芝麻李，实则还是想为子报仇……你不必否认，这次我不会反对你了，只有一个要求！”</p>
王蒙哥没有否认，他急着回师的目的，就是为了替儿子报仇。</p>
自龙潭寨被诏安后，他便恨上了孛罗不花。</p>
不过事有两面，龙潭寨离开龙潭山，便如同乌龟离开龟壳，正好可以一举歼灭。</p>
自那以后，他便多次要求领兵返回江都。每次与彭莹玉的红巾军作战时，也都出工不出力，暗暗保存实力。</p>
董抟霄虽然知道，也无可奈何。</p>
董抟霄接着道：“你收拾那帮山贼可以，不过杀死他们之前，定要设法弄清他们火药来源。此事关乎重大，还请将军放在心中！”</p>
王蒙哥暗道：“我难道不知道中间厉害，要你这个汉儿来提醒？”嘴里答应道：“末将清楚了。”</p>
董抟霄又道：“你这次又要剿灭芝麻李，又要收复泰州，光凭本部人马只怕捉襟见肘。我给你增兵一万，希望你能一鼓作气把扬州所有匪患平定！”</p>
王蒙哥大喜：“多谢大帅！”</p>
董抟霄道：“兵贵神速，出其不意方能克敌制胜！你这次回师一定要快。我这几年一直让人在集庆组建水军，原本是为了防备方国珍侵扰长江。目下水军还在组建，无法作战。不过战船已经建好，你可直接乘坐战船前往江都。”</p>
王蒙哥道：“集庆府距离真州更近，既有此等便利，何不直接攻打真州？”</p>
董抟霄道：“真州并不难攻，我唯一担心的是贼兵攻占江都，那便麻烦了！所以将军第一要务是返回江都，确保江都无忧，然后可选择突袭真州或泰州！”</p>
王蒙哥领命答应了。</p>
于是自领本部人马加借来的一万大军，共三万多人马，从徽州出发，一路赶到集庆府，乘坐战船顺流而下。</p>
行至半路，又得知张明鉴杀了行省参政赵链。</p>
他不怒反喜，如此一来，孛罗不花的扬州大总管一定保不住。</p>
继续加紧速度朝江都返回，总算赶在五月回到江都，占据了江都最近的港口，三里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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