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黄伯燕手中酒囊掉落在地，整个人仿佛失了魂魄，呆呆靠坐在石头上不语。</p>
“大寨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那名给他酒囊的百户问。</p>
“要不然降了吧？”另一名百户道。</p>
“滚！再有说降者，立即处死！”黄伯燕怒吼道，他现在就像一个刚从美梦中睡醒的人，还沉浸在梦中无法自拔。</p>
其他百户们见状，相互间低语了几句。旋尔两名百户悄悄从后面靠近黄伯燕，一起扑上，将他捆了。</p>
山谷北面出口，张阳泉得到赵德胜传来消息，黄伯燕突围又失败了，还身负重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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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南门军已是瓮中之鳖，然而元兵正在靠近江都城。</p>
张阳泉实在没耐心在这里久耗，正要派人进去说降时，便见山谷中走出一名南门军士。</p>
那人身上没有武器，铠甲也脱了，跪在山谷入口处，朝后一招手，几名将领拖出一绑缚之人，不是黄伯燕是谁？</p>
“我等愿意归降，还请将军接纳！”众军士齐齐下拜。</p>
张阳泉心中虽喜，但不见吕青，还是存了几分防备。命人把黄伯燕带到近前，仔细审视，正是黄伯燕本人，方才释疑，命大军收纳降兵。</p>
马尾河的战斗进行到这里，可谓大获全胜。算上秦苓思之前俘获的降兵，共得降兵一万多人，军械无数。</p>
张阳泉命赵德胜带两千人看押他们，又让耿三带一千人收缴军械，自领三千多人朝江都返回。</p>
这三千军士都是步兵，又苦战了一场，行军甚慢。</p>
张阳泉担心城中局势，让耿四带着他们慢行，自带十几名亲兵飞马朝江都返回。</p>
回到江都城时，已到了子夜时分。五月时节，夜空明亮，寒星照耀下，只见北门城墙上高高挂着蓝色张字旗。</p>
城门被火药炸毁，几名木匠正在修补。</p>
看守北门的是一名百户，瞧见张阳泉后，急忙将他迎入城中。</p>
张阳泉问起城中情况，那百户兴奋地道：“大寨主和二寨主已把张明鉴赶出南门。军师，这座城是咱们龙潭寨的了！”</p>
张阳泉又问：“元兵呢？”</p>
“并未见到元兵。”</p>
“大寨主和李二呢？”</p>
“都在南门！”</p>
张阳泉点了点头，拍拍那人肩膀，道：“尽快把城门修补好了，待会耿四过来时，让他就守在北门。”</p>
语毕，策马朝城南而去。</p>
经过沈记客栈时，忽听一道声音从客栈二楼传来。</p>
抬头看去，只见二楼一面窗户口，沈千千正探头呼喊着他。</p>
“张千户请在下面稍等片刻！”她说了一句话后，缩回脑袋。</p>
没过一会，客栈大门打开，沈千千提着裙子小跑了出来。</p>
“张千户，你、你打赢南门军了吗？”她喘着气问道。</p>
张阳泉见她头发凌乱，双目通红，显然一夜未眠，翻身下马，笑道：“打赢了。惊扰到千千姑娘，实在抱歉了。”</p>
沈千千急道：“红巾军也在城中，你知道吗？”</p>
张阳泉摸了摸鼻子，咳了一声，道：“其实……那些红巾军也是我的人。”</p>
沈千千瞪大了眼睛，好半晌才道：“我明白了，芝麻李叛变是假，这全是你们演的一场戏！”</p>
张阳泉朝沈千千做了个揖，赔罪道：“事关重大，我无法透露此事，还请千千姑娘见谅。”</p>
沈千千破嗔为笑，道：“算了，这种事本来就不该告诉我。对了，你是不是已经掌控江都城了？”</p>
张阳泉沉声道：“元军马上就会到，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p>
沈千千笑道：“有什么我能够帮忙的地方吗？”</p>
张阳泉想了想，道：“明天早上，千千姑娘若是有时间，可以帮我安抚一下那些商人。”</p>
沈千千眼中闪着精光，道：“我能用你的名义吗？”</p>
“当然。”</p>
沈千千笑道：“那就没问题了，他们应该都被张明鉴吓得不轻，见伱来了，说不定都在家庆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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