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p>
明月似水，洁白的月光洒将下来，仿佛给大地铺了一层霜。</p>
寝殿外一片寂静，偶尔能听到几声虫鸣蛙叫。</p>
正在殿外看守的亲卫正有些昏昏欲睡，打了个哈欠，忽听殿内一道洪亮的婴儿啼哭声响起。</p>
“哇哇哇！”</p>
亲卫猛地一下清醒过来，悄悄转过头，只听王妃的声音跟着响起。</p>
“大王，好端端的，你干嘛要教孩子这种事啊！”</p>
殿内，秦苓君埋怨了一句，急忙将手伸到啼哭的思娴嘴边，来回轻轻拍打着她的小嘴。</p>
“哇、哇、哇、嘻嘻！”</p>
哭声顿时一顿一顿，忽小忽大，思娴破涕为笑，玩的不亦乐乎。</p>
原来张阳泉最近用这种法子逗孩子玩，小思娴和小思业都十分喜欢，平日总要大人用手拍自己的嘴。</p>
就连下人侍女们也喜欢这样逗弄两个婴儿。</p>
秦苓君总觉得不太妥当，怕把孩子教坏了，便禁止下人们拍两婴嘴巴，自己也从不用这种方式与他们玩耍。</p>
结果今晚思娴拼命用手抓母亲的手，直往嘴巴送，秦苓君就是不肯配合，思娴一怒之下，大哭起来。</p>
秦苓君抵抗不住哭声，只好妥协，嘴里却埋怨着张阳泉。</p>
张阳泉笑道：“你不用多操心，孩子现在小，喜欢这样玩，以后长大了，你想和他们这般玩，他们还不一定喜欢！”</p>
两夫妻正说话间，一名亲卫来报，拱手道：“大王，吕珍求见！”</p>
张阳泉皱眉道：“你说的是张士诚手下的大将吕珍？”</p>
亲卫答道：“正是。”</p>
张阳泉点点头，和秦苓君打了声招呼，将小思业交到奶娘手中，离开了寝殿，径自来到书房。然后让人把吕珍从偏厅请过来。</p>
“外臣吕珍，拜见楚王殿下！”</p>
张阳泉抬手道：“吕将军不必多礼，诚王让你来找我有何事啊？”</p>
吕珍道：“我家大王正在江都府，他希望明日能和楚王殿下一起在保障湖，欣赏两位舞曲大家的表演！”</p>
张阳泉心中微惊，脸上却不动声色。</p>
“你说诚王正在江都府？”</p>
“正是，我家大王是为戈小娥姑娘而来。”</p>
张阳泉沉默了半晌，道：“此事容我考虑一二，你先回去吧，明日我会派人给诚王一个答复！”</p>
吕珍忙道：“我家大王还希望明日楚王殿下能邀请朱元帅同去！”</p>
张阳泉道：“诚王的意思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p>
吕珍不敢再说，拱手告退。</p>
他刚离开，张阳泉便让亲卫将耿四喊了过来。</p>
两刻钟后，耿四来到了王府。</p>
“臣耿四拜见大王！”</p>
张阳泉抬手道：“免礼。耿将军，我让伱调查张士诚与元军勾结的事，可有眉目？”</p>
耿四忙道：“回大王，根据臣暗中调查，高邮军内部现有两个派系，一派支持投靠元朝，以张士信为首。一派反对，以张士德、吕珍为首。”</p>
“张士诚是什么态度？”</p>
耿四道：“似乎还未拿定主意，不过他最近经常将高邮府的盐运到徐州去卖！”</p>
张阳泉眉头一挑。</p>
起义军与元军一向水火不容，从不开展贸易，张士诚这种举动，显然与元军的关系不再像以前那般敌视。</p>
耿四想了想，道：“属下觉得，这也并不能说明什么。张士诚与赵均用势成水火，两家已经禁了商贸。而江都盐价极低，他运到咱们这里卖根本赚不了钱！”</p>
张阳泉心中一动，道：“徐州那边应该正缺盐吧？”</p>
耿四道：“是的，自毛贵占据山东后，徐州盐价暴涨，张士诚将盐运过去卖，可以大赚一笔！”</p>
张阳泉“嗯”了一声，忽然道：“你知道戈小娥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