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红娘哽咽道：“您……请问……”</p>
秦苓君道：“他到底怎么死的？”</p>
聂红娘抽抽噎噎地道：“他来的时候，胳膊就已经烧成一片焦黑了，过了几天，他说胳膊里有东西，让我帮他把东西取出来！”</p>
张阳泉看了眼张定边胳膊上的焦肉，倒也并不奇怪。</p>
城中药房早已被秦苓思派人看守着，张定边肯定不敢去买伤药，所以才用火烧的方法，给伤口止血。</p>
秦苓君接着问：“那你帮他把东西取出来了吗？”</p>
聂红娘泪眼婆娑的摇了摇头。</p>
“我、我怕血，每次取到一半，我都昏了过去。他只好又用火强行给伤口止血！”</p>
张阳泉怔了怔，道：“你不会是故意装晕报复他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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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红娘不住摇头，颤声道：“我、我哪敢……”</p>
张阳泉顿时有些无语。</p>
听聂氏说，聂红娘其实多次离开屋子取东西，有很多机会来衙门报案，只可惜胆子太小，后来又乖乖回去了。</p>
秦苓君催促道：“那他到底怎么死的？”</p>
聂红娘低着头道：“他胳膊里的东西一直取不出来，手臂溃烂越来越厉害。最后一次我帮他取手臂里的东西时，又晕了过去，醒过来时，他已经失血过多而死。可能……他是想自己取出来吧！”</p>
秦苓君也愣住了，一言不发的盯着聂红娘。</p>
聂红娘有些害怕，颤声道：“我、是不是要给他偿命？”</p>
秦苓君摇了摇头，温言道：“不，你不仅不用偿命，还立了大功！”</p>
张阳泉命人把张定边的尸体给处理了，然后和秦苓君一起离开了红楼。</p>
大街上寒风呼啸，地上已结了冰，张阳泉和秦苓君都是乘马车过来。</p>
张阳泉正要返回马车时，忽然想起一事，朝杨三枪问道：“那些战死侍卫的家属们，可分发了抚恤金？”</p>
杨三枪道：“发了，场主亲自去每家每户发的，还给每家多送了一匹马。”</p>
张阳泉点了点头，不再多言，与秦苓君一起朝军营返回。</p>
两人来到帅帐外时，已过了正午，气温回暖了一些。</p>
正要进帐时，帐外的侍卫道：“大王，沈妃殿下来了，正在帐中等候！”</p>
张阳泉点点头，掀开帐帘，顿时闻到一阵阵菜香味。</p>
抬头一看，只见帅案上摆了几样小菜，沈千千正坐在案后等候。</p>
瞧见两人进来后，她赶忙站起身，向两人见礼！</p>
张阳泉吸了吸鼻子，微笑道：“好香啊！千千，你怎么知道我们没用饭？”</p>
沈千千笑道：“大王觉得我是何时来的？”</p>
张阳泉一拍额头，顿时明白沈千千是午前就过来了，一直等到了现在。</p>
沈千千刚才让人把饭菜热过，所以三人直接便开吃了。</p>
张阳泉一边吃着，一边问起沈千千来意。</p>
沈千千面色严肃了一些，道：“大王，今日兄长来看我时，说了一些话，我觉得事关重大，可能与西征之战有关！”</p>
张阳泉目光一凛，道：“你兄长说什么了？”</p>
沈千千道：“家兄在徽州有一家卖硝石的店铺，他说最近一段日子，徽州官府在暗中收购大量硝石！”</p>
张阳泉怔了怔，放下筷子，陷入了思索。</p>
现在这个时候，朱元璋收购硝石的原因不用多想，一定是为了配制火药。</p>
如今天下大乱，火药的旧配方早已四处流传，朱元璋知道旧火药配方也不奇怪。</p>
可问题是他并无火炮，旧火药的威力也不大，他就算配制了大量火药，又能做什么？</p>
秦苓君忽然道：“夫君，你说朱元璋会不会想利用火药对付陈友谅的船队？”</p>
张阳泉目光一闪，道：“有可能！”</p>
火攻永远是对付大批船队的最好法子，陈友谅的船又都是大楼船，最怕火烧。</p>
如此说来，朱元璋莫非真打算跟陈友谅在鄱阳湖打水战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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