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向枫摇了摇头，“两年前，我在京师校试，有幸见了张大人一面，当时就看到他精力有些不济，担心他身体，没想到这么快……”</p>
应存初感慨道：“是啊，张大人秉政以来，为国事宵衣旰食夙夜操劳以致如此，国失干城啊！”</p>
闻敏问道：“谁接任张大人首辅之位？”</p>
应存初道：“张四维。此人老迈昏花，且一向保守迂腐，朝廷之前的一些新政之举，怕是要有所改了。唉！世间再无张太岳了！”</p>
闻敏道：“十年新政之举，成效明显，这天下人也看得出来，难道又要倒退么？”</p>
向枫沉声道：“岂止是要倒退？只怕有人要开始兴风作浪了，张大人在地下有知，恐怕也不得安生。”</p>
应存初有些疑惑起来：“老弟的意思是……”</p>
“鉴古而知今嘛。古来敢于革新者，有几个最后得了好下场的？”向枫说着把三人杯中斟满，“我们一起来敬张大人吧！”</p>
三人站了起来，双手把酒杯举过头顶后又洒到了地上，算作是遥祭了。</p>
这些日子里，向枫的心情都不太好，他知道在不久以后，朝廷会刮起一股清算张居正之风，但他却无力改变什么。</p>
最近，蕲黄、武昌甚至九江的一些商贾和民众纷纷送来锦旗和钱物，慰问军士剿匪有成，向枫没有心情出面，便让柳范二人代劳。</p>
没过多久，收到孙承宗来书。在信里也告知了张居正病逝一事，还说朝廷已经有人在上书弹劾张居正生前所举荐之人，局势波诡云谲，耐人寻味之极。</p>
向枫暗道一声，这才刚刚开始呢！便立即给孙承宗回了信，要他安心读书，不要公开议论朝政。</p>
闻敏知晓向枫情绪不高的原因，让他这几天在家里多休息会，和孟菊一起上街买了很多好吃的回来，晚上还陪他小酌几杯。</p>
铁山最近来向枫住所的次数比原先明显多了，有时候是来说事，有时候闲坐聊天。</p>
孟菊现在还不敢多见那些营兵的面，但她在铁山面前敢说话。</p>
铁山对闻敏和孟菊讲述他们这次江上江匪的事来，说他身上被砍了好几刀，一点也不觉得痛，还砍死了好几个江匪。</p>
他讲得眉飞色舞跌宕起伏，闻敏含笑而听，孟菊惊讶得眼睛一眨不眨，最后把铁山夸了几句，铁山听得嘿嘿直乐。</p>
向枫在一旁道：“铁子，之前也没见你这么能说啊，都快赶上街上说书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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