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屋角另一张餐桌对儿子儿媳说：“这里人走来走去，我们去那张餐桌坐吧。”</p>
恰好服务员端了二盘炒熟的菜过来，他说：“我们到角上那张餐桌，替我们端到那边去。”</p>
殷元虽然移了位置，但还是能够很清晣地听见孙东来两家人的交谈声。</p>
“亲家，原来订亲时礼单上商量的东西，没有一样是完全兑现的，怎么啦是认为我家好说话？还是我家闺女有什么不好的名声传到你们耳朵里，开始嫌弃起她来了？”李艳萍的母亲，平时嘴巴也是很厉害的，说起话来毫不留情面。</p>
“亲家母，我们没有对艳萍有什么不满的呀，主要是手头紧，一时间拿不出这么多钱。像礼单上写的买电脑，因为考虑两个年轻人结婚以后肯定要去外面打工，买回电脑也是浪费，所以就劝他们买辆摩托车，那样以后还可以用来骑。可是艳萍说买摩托车要买八九千的，还要另外给她二千块钱，这就过分了吧？”</p>
李艳萍气鼓鼓地说：“买台电脑一万二千多，买辆摩托车才八千多，给你们省了四千多，叫你们给二千，还是你们占了便宜。还拿这件事来说。”</p>
孙东来老妈嘟囔着说：“人家礼金才三千多，还没有要求买电脑的，单电脑这项就一万多了，有多少人家出得起的？买摩托车二三千的都不错了，偏要买八九千的，唉，以后不用过日子了么？况且我还有另外两个儿子，以后他们都像老大这样结婚要花这么多钱，我两个老骨头敲碎了去卖，也不可能凑得够这么多钱。”</p>
这时坐着半天不吭声的李艳萍老爸冷冷说道：“你既然不想出这些钱，当初订亲写礼单的时候又同意呢？我女儿在村里也算得上是才貌双全，也不是没人要的人，你们这样没有进门就开始说话不算话了，怎么样才让人放心？”</p>
李艳萍站起来大声说：“爸妈，不要跟他们说太多的废话，这婚谁爱结谁结，反正我不结了。走，我们回家去……”</p>
一直没吭声的孙会叶，见状连忙谦意说：“亲家，亲家母，有事好商量嘛。别走，我已经点菜了，饭菜很快端上来了。哪有不吃饭就走的。”</p>
此时殷元几人开始上齐菜了，开始吃饭。</p>
老妈还在低声对殷元两人说：“那个李艳萍，红兵还看上过她，让我把媒人去问过，被她和她父母一口回绝了。”</p>
她此时很想告诉李家人：自己两个儿子娶媳妇，都是他们自己赚的钱，没有花父母一分钱。</p>
况且两人花在女方身上的钱，跟你们现在说的礼单数目何止高上几倍。</p>
殷元说：“婚姻的事是有缘份的，有缘无份也不行。像我跟婉婷一样，还有红兵跟义珍也是一样。”</p>
婉婷笑着说：“我就是被你哄骗到手的，到现在我才知道，当初在余阳县文化广场摸奖，你为什么说要给我八千块奖金的用意了。”</p>
“古人都说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你拿了我的钱，从心里就改变了对我的看法，何况后来我还救了你几次，所以你就慢慢接受我了。当然我若没办法改变自己，最终要跟你走到一起，也是很难的。所以我就想办法改善自己的经济状况，让各方面都能配得上你，让你父母也能接受我。”</p>
婉婷认为他说的对，他想事情这么通透，发家致富是迟早的事。</p>
将来是个大有前途的人。</p>
吃过午饭又去南门市场几个商店买了一些东西。</p>
每个店生意都特别好，店老板都忙个不停，根本不跟顾客讲价。</p>
逛了一圈，觉得县城新开的各种店铺多了许多。</p>
好像有钱的人也多了不少。</p>
每人都大包小包，购买不少年货。</p>
找到烟酒商店，购买了足够的烟酒，瓜子糖果饼干之类食物。</p>
去烟花爆竹店买了烟花爆竹……</p>
去文印店取了打印好的合同。</p>
回去的路上天空上又开始飘起了鹅毛大雪，飘飘扬扬的，整个天地间灰蒙蒙一片，看上去周围山景都诗情画意。</p>
殷元想把雪景中的古城村绘入图画，必定是一幅美景画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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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放在婉婷背包里的大哥哥响了起来。</p>
婉婷接的电话。</p>
原来是红梅打来的电话。</p>
“你哥开着车，我们带妈去县城买了几套衣服。”</p>
老妈知道是红梅打来的电话，说道：“这死妮子跑去男孩家过节，也不跟父母说一声，真是女大不中留了。”</p>
婉婷大哥大递给老妈，让她跟红梅说话。</p>
大哥大信号不是那么好，殷元索性把车停在路边，让老妈跟妹妹说话。</p>
“妈，我和潘念祖明天就回我们家来过年。”</p>
老妈说：“既然去了小潘家，就陪他父母过个年再过来吧。”</p>
红梅说：“替他爸妈租了村里人的两间房，我们在这里不怎么好住，是念祖他爸妈让我们过去的，明天就坐车过去。”</p>
老妈说回就回吧，还会不让你进门不成？</p>
回到家，老爸手里提着一个火笼，关着门在客厅看电视。</p>
听见小车声音，他连忙出来打开院门。</p>
门口也给他用扫把扫出一条路。</p>
他去厨房取了一些木炭和灶灰，把另外几个火笼也添了火炭。</p>
婉婷还不习惯提这玩意，但是确实感到手冷冰冰的，虽然穿了棉袄，但是冷风还是从衣角钻进去，冷嗖嗖的。</p>
手上一拿过火笼，温暖瞬时传遍了全身。</p>
老妈夸赞老头子：“这么冷的天气，我还以为你不懂去拿火笼烤火？”</p>
老爸说：“我又不是傻子，天冷我都不知道烤火。”</p>
他还对婉婷说：“婷婷，你们广东从来没下过雪，最低温度不会超过五六度，现在老家这里今天已经零度了，你一定要注意别受风寒了。”</p>
婉婷呵呵笑着说：“我身上穿了这么多，刚才在车上殷元又开了暖气，一点都没有觉得冷。哇，这雪景真的太美了……”</p>
殷元停好车，从后备箱找了画板、画笔，各种水彩颜料。</p>
拿了一个支架就要出门。</p>
“这么好的雪景，我去外面画幅雪景图。”</p>
婉婷说我也要去，看你绘画。</p>
老爸老妈都说：“外面还下着雪呢，风又大，婷婷不要去！”</p>
婉婷说：“我穿这件新买的羽绒服大衣去，戴好帽子就只留一个脸了，裤子也穿着很厚，一点都不会冷的。”</p>
老妈拗不过她，让她带了一个火笼，一把雨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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