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互不想离开颜昙，但他是个男人，他又怕颜昙身处陌生人之中受什么委屈，坐立不安。</p>
但他不知道，在颜昙眼中，他和陌生人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他只是个目前没有敌意的陌生人，毕竟她们认识也不过两天。</p>
颜昙越往深处走，那股子血腥味就越重。</p>
身边的女人都主动为这束光让开了一条通道，有些女人看到光甚至有些害怕，主动转过身面壁。</p>
终于，在裴珉的带领下，颜昙看到了即将为人母的女孩，说是女孩，其实是因为那个女人看起来比她还要小，那张娃娃脸乍一看还以为是未成年。</p>
她的五官狰狞在一起，汗水和脸上的泥混合在一起形成灰黑色的汗顺着脸颊流到地面。</p>
她的身下是无数薄被组合成的厚褥子，身后还有几个垫子，双手各握着两个女人的手。</p>
还有几个女人在她的身下忙活着，一边打气一边商量。</p>
“你把光打到那里。”</p>
颜昙机械的举着手电筒，眼睛尽量不去看女人身下的血腥，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p>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女人的表情一如既往地痛苦，就连颜昙自己也不自觉地跟着着急起来。</p>
进行到关键时刻，手电筒却渐渐地暗了下去。</p>
“没电了吗？这可咋办！也不能生一半吧！”</p>
还没等颜昙回话，一团黑黢黢的东西从颜昙耳边穿过，是首互的黑手，他侧着头把麻袋里的电池递给了颜昙。</p>
又过了半个小时，一名男婴顺利降生，母子平安。</p>
“是个男孩！小英也没事，太好了！”</p>
“快点拍拍脚底板，我听听哭声，我这十年护士经验，一听就知道这小子健康的很。”</p>
“没想到我一个骨科大夫还能参与接生。”</p>
负责接生的女人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但那些跟着忙活的女人们神色各异，有人也在为名为小英的女人高兴，有人却满脸忧愁，男婴吗？为什么非要是个男婴。</p>
小英靠在垫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高兴吗？痛恨吗？</p>
好像都没有很强烈，她甚至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这个刚刚见到这个世界的孩子。</p>
裴珉拍了拍颜昙的肩膀，声音里早已没了刚见面时的疏离感，</p>
“谢谢你们，如果你们想留下来，欢迎加入我们。”</p>
颜昙正愁怎么和裴珉提出这个请求，她怕自己刚帮助完别人就提出要求多少有些过分。</p>
她只想在这里等到白天没有那种恐怖的融化效应，或者等她想到什么应对方法之后再离开。</p>
颜昙回到最外围，和首互说着自己想先留下来的想法，她没有要捆绑首互的意思，他想留下或者离开都全凭他自己的意思。</p>
首互听完只是点头，表示他知道了，全凭颜昙做主。</p>
没多久，人群内部又响起了裴珉的声音，</p>
“姐妹们，今晚咱们轮流照顾小英，我先来，谁下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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