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固定的领导，没有团队，只是一群不相干的人共享一个地下避难场所。</p>
颜昙穿着帽衫，把帽子扣上，让碎发挡住自己大半张脸，在地铁站内穿梭。</p>
地面上被各种各样的人划分了自己的“领地”，有两三个熟悉的家庭合伙在墙边用野餐垫子表明自己的地盘，还有一些有着欲望交易的人毫不避讳周围的眼光在地上缠绵交织，就连地铁的卫生间里都成了抢手的隔间。</p>
有些聪明的人抓了一些萤火虫养在瓶子里，警示那些企图摸黑偷盗的难民，不要打自己的主意。</p>
那个男人的样貌颜昙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他笑起来有些猥琐，二人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男人的踪迹。</p>
刚找了个墙角坐下，二人就被一个裹着头巾的老太婆缠上了。</p>
“小丫头，刚来吗？不懂我们这的规矩吧？要不要给我点辛苦费让老婆子我给你讲讲？”</p>
“这是你妹妹吗？怎么还怪害羞的，我都看不清你的脸，放心，我们这没有强买强卖，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很多女人上赶子都攀不上那些能出得起辛苦费的男人，他们对付那些人都来不及呢，没时间强迫别人。”</p>
“这样吧，小丫头，我看你们应该是来找生意的，你给我点吃的，我告诉你哪些男人出手大方，划算得很，老婆子我吃得不多，你看着给。”</p>
颜昙朝着首互使了个眼色，首互起身站在两人中间，挡住外面可能存在的视线。</p>
颜昙从兜里掏出来一小包葱味饼干，比掌心还小，仅仅在老太婆眼前晃了一下就馋得她直咽口水。</p>
“这些够不够？”</p>
“够！够！我岁数大了，随便吃点就饱了。”</p>
那可是包装完整的饼干，不是一些吃了可能生病来路不明的垃圾，她必须抓住这个天真的傻丫头，把大主顾都介绍给她们，自己也能分点好处。</p>
“我跟你打听个人，你要是知道就实话告诉我，不知道这包饼干也是你的，但如果你敢出去宣传，你的老命就别想要了。”</p>
“诶，丫头，老婆子我能一个人活到现在不靠别的，就是嘴严，你放心吧，给我上刑我都不会让第四个人知道的。”</p>
颜昙把饼干塞进老太婆的兜里，她不指望这个刚认识的拉皮条婆子能为她保守秘密，但她不喜欢拖沓，等到她往外说时，她早就没影了。</p>
“你这儿有个男人，大概一米七五，两个月前和一男两女一起行动，最近几天看见他和一帮男人在海边。”</p>
“还有一口大黄牙！”</p>
首互在一边补充着，老太婆这才发现这人竟然是个男孩儿，她一开始还以为是个小丫头，心里都想好了哪个主顾好这口，不过没关系，这里什么人都有，也有人有着不一样的偏好。</p>
“他啊，这个老狐狸，刚开始和他的老相好，还有他那个狗朋友两口子一起行动，后来他背着他朋友睡了人家老婆！你说这这这，真不是个东西，两人合伙把自己相好的偏外面杀了，这可不是我老婆子瞎说，大家都这么传。”</p>
老太婆边拍着大腿边深恶痛绝，说到激动的时候还从两颗残缺的牙缝里喷出来几滴口水。</p>
颜昙用袖子擦了擦溅到脸上的口水，身体向后倾了倾道，</p>
“然后呢？”</p>
老太婆露出一脸谄媚的笑容，眼睛边的褶子都能夹死几只苍蝇，开口道，</p>
“这个，得加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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