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时间过了那么久，几大域都发生了好多事情，国王，皇帝，汗王，酋长都换了一茬又一茬。不过，同路人少，歧途者太多，和地上的掌权者一样，和边境的余孽一样，连绵不断。”青染的话语情绪隐含，不易察觉。和平时行为的洒脱不同，她本质上是个相当含蓄的人。</p>
太超能的人让世界围绕着他转的时候，所有人都会被甩出去，让中心孤独一人。</p>
“可你是秘学会的首领，要让人所有人都如意的。”泠怂怂身子，抽出手，也摸摸青染的头，柔顺的手感和亚希伯恩的不相上下。</p>
这可能是泠有生之中难得摸到青染的头。她顺着青染的如瀑长发，像是哄孩子一般。很快青染闭上眼，呼吸逐渐平稳，她沉沉睡去。</p>
不过这下泠反而精神了。她双手捂脸，突然心生一计。</p>
青染能夜袭她，她怎么不能夜袭别人呢？她为自己的机智点赞。</p>
直到她蹑手蹑脚离开房间，整个房间都彻底安静下来，她才从泠的床上爬起来，“给你占了不少便宜。”青染一捋长发。泠的出现让她长期工于计算的心放松了一点，只是下意识之间，还是习惯算计。</p>
“给你机会，不要不中用啊。”青染像是早就料到泠会这么干手中代表“因果缘”的红线如潮水一般从四处回归，带回来了一些东西，从窗口处翩然离开。</p>
倘若“命运”看待的是整体条件中个人的走向，那么“因果”就更倾向于所有人构成的网络，网住所有人的大网。个人各有各的命运，但一个人成不了因果。</p>
在酒精的作用下，亚希伯恩难得睡了一个好觉，只是胸口上闷得慌，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睁开眼，满脸的白发糊住他的脸，泠整个人抱着他，头埋在他胸前，压得他心慌。</p>
亚希伯恩自觉闭上眼，仔细想想是不是又有大君这样的狠角色穿过几个位阶，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拉进了和泠同床而眠的梦境中。</p>
希望这样的梦境多了几次。他下意识用手搂住怀中的人，只是这个梦境的触觉莫名真实，像他这种梦境专业户都分辨不出什么差别。</p>
“抱够了吗？”泠把埋在他怀中的头扬起，语气幽幽。</p>
亚希伯恩闭上眼装死，心中默念，都是梦境，都是梦境。直到泠掐着他的脸，逼他睁眼。</p>
“你怎么在我床上。”亚希伯恩一脸赧红。</p>
泠思考了一下，这句话，昨天晚上，她似乎也问过青染这个问题，只不过看在青染昨晚那些话的份上，她脚下留情。</p>
“你的床我就不能睡吗？”泠一套反客为主，把亚希伯恩整的哑口无言，他醒酒的大脑飞速运转着，想要在不同的回答中，找到一个合理且合适的答案。</p>
“别说话，有情况。”泠就带着他翻到了床下，以极快的动作从亚希伯恩的衣柜中拿出衣服，丢给亚希伯恩一套，把手中的一套衣裳套在身上。</p>
亚希伯恩对泠自然是百分百信任，冷静地把衣服穿好。</p>
他还来不及问出一个说法，就听见楼下一阵骚乱。黑商人的府邸隔音极好，这到底怎么回事会让动静闹得这么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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