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为死要面子的人当然不会主动开口要，可能一直在等欧阳送，没想到一等就等到现在，又看到欧阳送给欧曼的平安符，以为欧阳把他的东西送人情了。</p>
担心李为因为这事给他穿小鞋，欧阳连连摆手：“我也希望你平安。”</p>
李为冷漠走开，欧阳连忙拉住他，把自己的平安符塞进他手里：“这事我给忙忘了！我真的希望你健康平安！百毒不侵！”</p>
可李为现在又不要了：“少来这套，你已经得罪我了。”</p>
“这是庙里的大师开过光的，可灵了！戴上它晚上睡觉都不会做噩梦！”</p>
“你怎么知道我睡觉会做噩梦？”李为诧异地看向欧阳。</p>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李为冷漠道：</p>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本来就不会做噩梦。封建迷信要不得，少信这些没有科学依据的东西！”</p>
李为转身就走，欧阳还是把平安符悄悄塞进了他口袋里。</p>
回到画廊，画廊里除了墙壁上挂着一些没有出售的作品外什么也没有。</p>
李为检查那些画作，大部分是刘思睿的作品，其余是他艺术工作室里的签约画家们画的。</p>
除了那幅“鬼画”，画廊里再没有曹依依的作品。</p>
根据调查，曹依依不是刘思睿工作室里的人。</p>
她今年二十岁，是京北艺术学院大二学生。还没毕业就已经小有名气，她的画得过奖，甚至上过教材，称得上是位才女。</p>
从刘思睿和曹依依的聊天记录上看，两人都是艺术学院美术系教授方国龙的学生，算是师兄妹关系，可是字里行间又透露出些许暧昧意味。</p>
刘思睿的正牌女友是方姌，方姌是方教授的独生女，一个正儿八经的富二代。</p>
这渣男一边跟恩师的女儿谈恋爱，一边又跟恩师的得意门生暧昧不清，同时脚踏两条船，做「时间管理大师」。</p>
李为想起周以的话：因爱生恨。</p>
谁有这个作案动机呢？</p>
目前看来只有失踪已久的京北才女——曹依依。</p>
她失踪之后刘思睿的尸体就挂在了路灯下面，一切太过凑巧，她的失踪就像是一场早有预谋的畏罪潜逃。</p>
只有找到她，才能知道她和渣男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p>
通讯定位只能定出大概的位置，范围覆盖了整个画廊和雕塑坊。</p>
之前周以和欧曼已经仔细检查过画廊，欧阳失踪后，几人也认真找过雕塑坊里的所有房间，如果曹依依的手机真的遗留在哪里，那么只有两种可能：</p>
一、在画廊通往雕塑坊之间的那些房间里。</p>
二、那个会「吃人」的方坑。</p>
几人先检查走廊两边的房间。</p>
走廊很长，顶上每隔一段距离挂着一盏复古的吊灯。灯光不太明亮，暖黄色的微光给整条走廊笼罩着一层朦胧又神秘的面纱。</p>
两侧的墙壁上挂着“爱因斯坦”、“牛顿”、“肖邦”等名人画框，从他们眼皮子底下走过去总觉得他们在盯着你看。</p>
欧曼走在最后，那种被人凝视的感觉更加强烈，她很清楚自己身后并没有人跟着，李为和周以都走在前面，那会是谁在看她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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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曼缓缓停住脚步，回头看去，身后是幽长的走廊，走廊尽头一片漆黑。</p>
她偏过头看向墙壁上的照片，那些照片有彩色的，也有黑白的，就像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站在那儿。</p>
最令人不安的是，无论从什么方向看，他们的眼睛好像都在看着你。</p>
前面的李为和周以像是没察觉到欧曼掉队，已经走出去很远了。</p>
欧曼担心掉队遇上什么可怕的事，所以不敢再原地停留，连忙去追两人。</p>
墙上的人们眼珠子忽然动了动，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欧曼离开的方向。</p>
漆黑的角落里，一个苍白的小女孩抱着一只洋娃娃慢慢走进几人检查过的房间。</p>
小女孩没有走门，她的身体直接穿过了墙壁。</p>
房间里，她的妈妈正在等她。</p>
小女孩找了一圈没找到妈妈，抬起头，她的妈妈正被一根绳子勒住脖子吊在房梁上。</p>
妈妈披头散发，双眼充血，笔直的身体在空中慢慢晃悠。</p>
小女孩问妈妈，家里为什么忽然来了好多陌生人？我害怕。</p>
妈妈让她别怕，那些是好人，来救她们出去的，怕的话就躲进柜子里去。</p>
小女孩点了点头，听话地抱着洋娃娃走向角落里的柜子……</p>
李为等人来到雕塑坊。</p>
那些房间和门都一模一样，几人都记不起来是哪间屋里有大坑。</p>
李为脑海里回想起检查那间屋子时，对面从门后探出上半身「偷窥」的石膏假人。</p>
那双眼睛长得太像人眼了，看上去阴恻恻的，让人后脊背发凉。</p>
李为永远忘不了忽然跟它对视时心里咯噔一下的感觉。</p>
几人挨个房间找过来，在经过一扇门时，欧曼不经意的一眼，正好看到门缝里露出一只人眼！顿时吓得浑身一抖。</p>
李为和周以过来，尽管做好思想准备，但还是被那只眼睛吓到。</p>
李为想把门推开，可是门板后面有一股力量抵着门，就像真的有人在里面。</p>
周以学着赵西安的样子后退两步猛地踹门，“嘭”的一声巨响，门被暴力踹开，抵在门后的石膏假人也滚到一边。</p>
“没事，石膏倒下来的时候斜抵在门上，现在已经老实了。”周以安慰欧曼。</p>
来到对面房间，正中央的大坑还是离开时的样子。</p>
这次有备而来，李为在洞口放下绳梯要跟周以下去。</p>
欧曼一个人在上面害怕，担心像上次那样突然有人出现在身后，而她一个女生要是遇到坏人不仅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也不能保护下面的人。</p>
所以她跟周以下去，李为留在上面接应。</p>
下到坑底后，周以先用鲁米诺试剂到处喷了一遍，并没有发现血液痕迹，两人这才放心开始刨垃圾。</p>
这个坑应该是雕塑坊里专门用来焚烧垃圾的，里面有很多石膏块、用空的颜料罐、炸了毛的刷子、破烂的毛巾、纸巾和杂草。</p>
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在垃圾堆里刨垃圾，还什么有用的都没刨到，欧曼生气地罢工了。</p>
周以在垃圾里刨到一个精致的礼盒，上面还扎着蝴蝶结，礼盒上写着“圣诞快乐”，一看就价值不菲。</p>
为了哄欧曼开心，周以「借花献佛」，把礼盒送给欧曼。</p>
欧曼嫌弃道：“你是「垃圾老板」啊？拿垃圾堆里捡的礼物送人？”</p>
“打开看看嘛，这礼盒包得那么好看，里面肯定是好东西！万一捡到钱呢！”</p>
欧曼不缺钱，但是抵不住好奇心，她也想看看里面装了什么，所以跟周以跑到一处亮一点的地方，两人七手八脚地拆开彩带。</p>
周以迫不及待地要开盒，欧曼看了他一眼，周以连忙识相地松手，让欧曼来开。</p>
周以捧着礼盒，欧曼兴奋地掀开盖子，两人无比激动地伸头去看盒子里的东西。</p>
礼盒中是一具胎儿尸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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