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为死亡白眼，赵西安一秒收了笑容，把犯人押走。</p>
“周以呢？”</p>
“他从另一条路跑了，估计会回到前台吧。队长，你就让我看看你的枪吧！我当警察这么久还没摸过真枪呢！”</p>
欧阳不死心地追问李为的配枪，像苍蝇一样围绕在李为身边。</p>
李为烦得不行，一把掏出配枪指着他，枪对任何人的震慑力都好使，欧阳果然一秒噤声，条件反射地举起手来。</p>
“队长！枪不能指向好人！当心走火！”</p>
可李为还是毅然决然地扣动了扳机。</p>
李为：“嘭！”</p>
欧阳吓得紧闭双眼，虎躯一震，却听见李为笑了。</p>
“这是假枪，”李为笑道：“你好歹也是个警察，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连真枪假枪都分不出来？”</p>
欧阳今天第n次无语：“我倒看见过队长你跑……”</p>
“这假枪拿在你手里也像真的，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李队长竟然腰里别着个死耗子——冒充打猎的？还会用口技？”</p>
欧阳刚说完，屁股上就挨了一脚。</p>
李为骂道：“好小子，你现在不怕我了是吧？”</p>
欧阳嬉皮笑脸地开玩笑：“我翅膀硬了。”</p>
说完连忙条件反射地躲开。</p>
半个小时后，几人在农家乐前厅汇合。</p>
来的路上，欧阳已经把情况跟李为说了。经过调查，这家农家乐的幕后老板的确就是黄业平。</p>
前台经理把所有跟农家乐有合作的蛋糕店信息调取出来，大量的比对筛选中，一个熟悉的名字跳入几人视线里：</p>
“天然烘培坊”。</p>
时间已经晚了，“天然烘焙坊”已经关门，只能明天再去。</p>
李为请大家吃饭，饭刚吃到一半时接到了王蓝平打来的电话，说是歹徒的审问结果出来了。</p>
歹徒名叫郝木林，是农家乐里打杂的工人，平常负责清理杂草、捡垃圾、劈柴火，打扫猪圈等又脏又累的苦差事。</p>
他交代是受人所托，在除夕夜当晚去天然烘焙坊后厨拉两袋卖不完的面包回农家乐喂猪，他也不知道面包里面会掺杂着尸体，还被猪吃完了。</p>
周以不屑冷笑：“这话他自己信吗？一具尸体和一袋面包的重量他会分不出来？就算当时没察觉出来，总是他把面包倒进猪圈里的吧？那么大的一具尸体他会没看见？骗谁呢？”</p>
欧阳也觉得是，最倒霉的他更加愤怒：“他要不是凶手或者帮凶，他为什么要追杀我？当时那把刀和我之间的距离只有001公分，我的耳朵差点被他劈下来了！我的肺都快跑炸了，现在肾上腺素还飙升着呢！我差点被他砍死，结果跟我说他什么也不知道？他只是一个无辜的喂猪的？来来来，让他问问我的巴掌答不答应？”</p>
欧阳一边绘声绘色地说着，一边掰着耳朵给几人看当时有多惊险，被李为骂了回去坐好。</p>
“我明天就带人去做痕迹检测，要是真跟他有关的话这孙子别想往外摘！”周以忿忿不平地骂道：“竟然还差点削了我兄弟的耳朵！怎么着？他要吃猪耳朵呀！”</p>
几人被周以逗笑，赵西安一口饭喷了出来，差点被呛死。</p>
气愤的欧阳从座位上爬起来去掐周以的脖子，打闹间，周以忽然想起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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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木林？好耳熟的名字……像是在哪里听过似的……”</p>
其他人也开始回忆。</p>
忽然，周以眼前一亮，无比激动地拍着欧阳的大腿喊道：“郝水林，郝木林！这像不像一对亲兄弟的名字？”</p>
赵西安擤着鼻涕不以为然：“现在同名同姓的人那么多，这不，还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呢！也许只是个巧合。”</p>
“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周以兴奋地让李为把电话回拨过去。</p>
“王组长，麻烦您查一查郝木林和郝水林的关系！”</p>
一会儿后，王蓝平确认：“你们猜想的不错，他们的确是一对亲兄弟！几年前城里盖了有福农家乐，他们村很多人都进城打工，兄弟俩恰好都被录用了。可是郝水林嫌打杂的工资低，所以前不久辞了农家乐的工作去做跑腿……”</p>
郝水林从“有福农家乐”取走装有人体残肢的蛋糕送给明星，郝木林从“天然烘焙坊”取走装有人体残肢的蛋糕送来喂猪……</p>
两兄弟……人体残肢……农家乐……蛋糕店……机场……明星……黄业平……</p>
这一件件事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巧合能解释清楚的。</p>
如果把所有的事情像拼拼图一样全都拼凑起来就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一个残忍的、血腥的恐怖故事。</p>
除夕夜当晚，有个女孩被人残忍杀害了，凶手把她的尸体分成了很多碎块。</p>
部分躯体被煮熟后做成了美味蛋糕，郝水林把她的尸体送给了她最喜欢的明星。</p>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算是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偶像，完成了自己的心愿。</p>
至于剩下的部分，也许混合着猪饲料喂给猪吃了，也许还冰冻在什么暗无天日的地方，也许正在被做成蛋糕，准备第三次投喂给他的哥哥……</p>
到底是什么人会对一个女孩子产生这么大的恶意？</p>
恨她恨到要让她死无全尸，身首分离，死后还要让她被人吃、被猪啃，浸泡在令人作呕的粪草堆里永世不得超生……</p>
这个世界上到底是“爱”更深更长久？还是“恨”更深更长久？</p>
一个人杀害另一个人，究竟是为了爱还是为了恨？</p>
仿佛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p>
“黄业平呢？”李为问道。</p>
王组长说他们认真检查过黄业平所住的地方，可是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证据，而警方在24小时以内没能找到能证明黄业平跟凶杀案存在联系的证据，黄业平自己也翻了供，说他当时只是情绪激动之下胡乱说的，所以不得不把他释放了。</p>
不过王组长一直派人在暗处看着他，他可能也注意到有警察在监视，所以目前挺安分的一直待在家里，期间只出过一趟门，还是实在疼得受不了了去医院换了次手背上的烫伤药。</p>
李为又问道：“李清妍呢？”</p>
“她腹部的伤口并没有伤及内脏，只是皮外伤，缝合之后恢复得挺好的，医生说她的情况随时都能接受问询。”</p>
“黄业平去的是哪家医院？”</p>
“就是市中心的医院，李清妍住院的那家……”</p>
其他人不约而同地瞬间静止。</p>
李为跟他们对视了一眼，大家心里都有种不好的预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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