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纯里绪不认为自己的身体会比子弹还硬，他还不是怪物，只是觉醒了起源的他，充其量只是下手比平常人更狠，归根结底没有脱离人这个范畴。</p>
这其实和式哪怕拥有了直死，如果大意，依然有可能会被普通人干翻是一个道理。</p>
所以训练自身的技巧是必要的。</p>
事情到这，白纯里绪也明白了，他不是傻瓜，到底考上了高中，还曾经是式的学长——自己变成了马戏团的宠物，献给不知名的那人。</p>
“……弱小，弱小……”白纯里绪嘴里咬出血，他享受杀人的感觉，因为他自认为是自己强者的证明。这可以让他短暂忘记一些事情——那个下午那个少女对自己所施舍下的耻辱。</p>
“……啊，式，式……”他又开始魔怔反复叫着女生的名字。</p>
窥视的目光消失，“找我干吗？”女生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他耳朵里。</p>
白纯里绪瞪大了眼。</p>
木屐踩在枯朽的树枝上，发出嘎吱声，式把伞收起来，于是雨便落在她那名贵和服的面料上，式穿的是黑色的和服，因为某人曾经和她说过，一个船长穿不同衣服杀鲨鱼的故事。</p>
黑色染血不容易看出来。</p>
“找到你并不麻烦，”式若有所思，“所以说，橙子并不是没办法，只是不想？”</p>
“归根结底，只是那两人妥协的产物，棋子罢了。”</p>
“……”</p>
那人很久没说话，甚至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死了。</p>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白纯里绪突然发出神经质的笑声，偏僻公园，密林，大雨，各种要素凑在一起，让人不得不怀疑整个世界是不是就是一座巨大的恐怖片，让人不寒而栗——但这其中显然不包括式。</p>
“式，式，式——”那人的表情扭曲在一起，可以勉强辨别出出现在脸上的是笑容。</p>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就如同一个小丑般，在属于自己舞台上手舞足蹈，“诚心是会有回报的，看到了嘛，式。”</p>
在日本直呼对方名字是一种相当不礼貌的行为。</p>
“我已经抛去了过去的懦弱，现在的我，比你要强，比任何人都要强！”</p>
他近乎咆哮出来，“现在的你再也无法像过去那样把我忽视，那么，我喜欢你，快接受我的爱吧！我们会融为一体，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离！”</p>
白纯里绪斯哈斯哈发出粗重的呼吸声，脸上的表情极其糟糕。</p>
这人精神已经坏了。</p>
这是式的判断。</p>
不仅如此，面前的人明明是男性，红白相间的和服，刻意留长的头发，与自己最大的差别是金发还有眼睛，但如果是不相熟的人，一定分辨不出。</p>
对方在模仿自己。</p>
但一想到对方是男生这个事实，“……令人作呕。”厌恶，当这样的语气从式嘴里吐出来，白纯里绪的身体僵住了。</p>
“嘚，”不仅如此，式问出了一个对于双方来说都很关键的问题，“你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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