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再次相遇时，她问了他三个问题。</p>
“荒耶，汝欲何求？”</p>
——真知睿智。</p>
“……何处求之？”</p>
——吾身之内。</p>
“……汝欲何往？”</p>
——明知故问。即此矛盾世界。</p>
当时，她发出呵的这样一声笑。</p>
最后的最后，亦是两人相见的最后一面，就在此处，她发出最后的诘问。</p>
“荒耶，你期望什么？”</p>
那是和当时一样，如出一辙的回答，“我什么都不期望。”</p>
于是橙子笑了。</p>
脸上出现感伤，她喃喃自语，“从一开始，你就不可能赢啊。”</p>
“不是因为抑制力，更不是因为和你名字差不多读音（日语）的阿赖耶，而是因为这个男人。”</p>
是的，两人都知道，当第一位回到这座城市时，荒耶就已经没有任何胜算。</p>
毕竟魔法，是能够逆转因果时间的伟大之力。</p>
从一开始，荒耶就已一败涂地。</p>
差距之大，足以让任何人感到绝望。</p>
——毕竟，机制永远大于数值，而又众所周知，哪怕是机制里，时间也属于最无赖的那种。</p>
“走了。”</p>
她把烟一丢，干净利落的转身。</p>
“再见了，荒耶，宗莲。”她作出最后的告别。</p>
“我或许，永远也不会忘记你吧。”</p>
——不，这么说也并不准确，荒耶将近百年的执念已经变成一种现象，或许他的确没有死，会在不知多少年后，以行走于世界的怪异又活过来，但那一定是以五十年为单位的漫长岁月。</p>
对迄今为止还没有跨越永生那条线的橙子来说，是一段遥远的距离。</p>
此间事已了，自然无需再留恋。</p>
她提起放在地上的大箱子，盘算着接下来的行程。</p>
仰起头，脸上陡然色变。“这是？！”</p>
天空，变了——和以往的天空一样，但群星正在黯淡，当光芒消逝到一定程度后，彻底隐没。</p>
月光变得晦涩，在这天气并未转暖，入目还是一片雪白的冬夜，橙子感到一阵由衷的恶寒。</p>
像是有人在耳边窃窃私语。</p>
又像是星空之外，有生灵正在一点点扒开保护星球的帷幕，于是那天空开了一道口子……</p>
它们趴在天幕上，窥视着世界里的一切。</p>
他们祈祷。</p>
它们祈祷……</p>
他们赞颂。</p>
赞颂……</p>
祷告词是：祂是夜晚……夜晚……黎明，白昼……统治着疯狂……混沌……</p>
最后的最后，“向一切祈祷不要遇见我的另一千个面目。”</p>
“你要小心。”</p>
要小心。</p>
“因为我即奈亚……奈亚……”</p>
“奈亚拉托提普。”</p>
我即。</p>
——伏行之混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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