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师，李教授你们好。”郑哲拉着姜离的手走到两人身前问候，他又转头看向了魏严华，伸出右手说：“你好，郑哲，这是我的妻子姜离。”</p>
“你好，魏严华，‘龙宫’的总工程师，以后将和你们一起在这里生活工作。”魏严华也伸出右手说。</p>
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p>
“合作愉快！”</p>
“合作愉快！”</p>
一直亮着的灯光让人忘了时间的流逝，数十个小时后“天鲸”才把科考队的所有人送到这里。</p>
它足足往返了四次，算上送杨爱民和郑哲他们四人的话那就是六次，然而它还没有停下来，张卫和周克驾驶着它又浮了上去，他俩还要运送最后一批物资下来。</p>
让其他人都去休息后，杨爱民独自一人来到了“龙宫”的唯一一个入口处，说是入口，其实就是一个水密舱的水密闸门。水密舱里一直装满了海水，和一万一千米的海底海水是同样的密度，因为这些海水本来就是从外面抽到水密舱里的。</p>
“天鲸”在下来的时候水密舱外面的闸门会开启，等它彻底潜进舱内，闸门又会关上，然后舱里的海水会被抽空，这样“天鲸”里的人就安然地走进了“龙宫”。</p>
杨爱民一个人坐在内闸门前的地板上，身子往后仰着，左手撑着地板，右手夹着一支香烟，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烟灰被他弹进了身边的易拉罐里。地板稍显冰凉而又温润如玉的奇异触感让他觉得很舒服，他闭着眼臆想着，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除了他自己。</p>
郑哲趴在二层的栏杆处看着他的背影，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直到姜离走到他身边，他才扭头笑了一下。</p>
姜离也朝他笑了一下，依旧笑靥如花，“郑哲，你说杨教授坐在那想什么呢？”</p>
“我不知道。”郑哲稍加思索，握住了她的手说：“你看杨老师像不像夏夜里坐在山坡上看星星的放羊娃。”</p>
“我也不知道。”姜离说：“我们家那夏天晚上又看不见星星，虽然我小时候也放过羊。”</p>
郑哲轻笑了两声，握住她的手又紧了紧，“没想到你也是个放羊娃。”</p>
“放羊娃怎么了？小时候农村家里不都是小孩子出去放羊的嘛。”</p>
“不怎么，不怎么，我们要不下去看看杨老师吧。”</p>
姜离瞪了郑哲一眼，撇了一下嘴才问：“你确定要去打扰他吗？”</p>
“不是打扰，我们一起去陪他看星星。”</p>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杨爱民没有回头，也没有睁眼，笑着对来人说：“来坐。”说着拍了拍左边空着的地板。</p>
姜离挽着郑哲的胳膊坐到了杨爱民身边，郑哲坐在最左边，她小心翼翼地问：“杨教授，你在这坐着干什么啊？”</p>
杨爱民听出来是姜离的声音，睁开眼冲她微笑了一下，额头淡褐色的老人斑在灯光下似乎隐去了，又似乎变得更加明显，“没干什么，就是想坐坐而已。”</p>
“您骗我，地板这么凉，您还一个人坐在这儿，肯定是在想什么，或者想干什么。”</p>
“呵呵…”杨爱民干笑了两声问：“你真想知道我在想什么吗？”</p>
“想。”姜离脸上的酒窝笑得更深了。</p>
“孩子怎么样了？郑哲说他可是很顽皮啊。”杨爱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换了话头问到她的孩子。</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