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执迷不悟。</p>
一个悟而不得。</p>
“怪不得当年老师总形容你剑气入骨，我当时还以为是笑话，没想到你还真是个贱骨头。”</p>
刘樵嗤笑了一声说道。</p>
少女想到了年轻时的自己，无忧无虑，不被欲望束缚，那时年少，觉得天地广阔，拔剑便可斩去所有烦恼。</p>
可后来才知道，红尘俗世怎么可能是因为一剑就能斩开？</p>
神剑尚且斩不断七情六欲，何况人间烟火？</p>
无论是仙还是凡夫俗子。</p>
皆要见自己。</p>
“太上忘情，非无情。”</p>
“入情不放，皆在一念。”</p>
“正是我辈。”</p>
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说道，颇为默契。</p>
“他们自走他们的路，而我们也行我们的道，无有对错，无有高下，不过选择罢了。</p>
有缘一起同行，无缘各自分开，不必眷恋，也不必牵挂。”</p>
两人相视一笑，刘樵伸手拍了拍少女的肩膀，这是一条何其漫长孤寂的路啊！</p>
他不愿与她同行，她亦不愿和他一起。</p>
他们二人本该同行，却注定了各走各的。</p>
“若是如此，倒也简单，只不过南剑仙派之中如今只留下你我二人，倒也还算好，你看那北剑仙派，传人都死光了，只有一个杨长庚在苦苦支撑着。”</p>
“话又说回来了。师兄师姐的道也志不在此，若是人人当如此，这大千世界，未免太过无趣，总要有人走出来，开辟新局。”</p>
少女淡淡开口说道，语气里带着一种洒脱，又说道:</p>
“呵，老师虽然说是将南剑仙派传承交于我等手中，但是我已悟但又不能脱身，困顿其中。”</p>
“早晚会失去自我，变作疯魔，倒不如随心所欲一点，做自己喜欢的事情。”</p>
“师姐，你本是天地之才，不应该困于此处的，何苦如此？”</p>
刘樵问道。</p>
“你不懂，我修行至今，已逾千载，但我终究只是凡人，哪怕真的达到了剑仙境界，却仍然逃不过轮回，终究要化作一堆枯骨。”</p>
“而若是却不灭三尸，分不出身外化身，纵使寿命悠久，顶有三花，胸有五炁，却终归不得逍遥。”</p>
少女缓缓开口说道，不知何时起风了，杨岱的衣摆猎猎作响，少女的脸颊边多了几根发丝，显得格外飘逸。</p>
“至于那些寻常传道，夺天地气运，窃天机者，更是无耻之徒，贪图功德，掠取众生香火，以求长生。”</p>
“殊不知天道循环，皆是小乘，只可成尸解仙或者鬼仙之流。”</p>
少女继续说道。</p>
“既然师姐已经看透了这些，那么何为中乘？”</p>
刘樵再次问道。</p>
“大道乃天之道，万物之理，无有高下，天意即道，用心于一，以求大道，不为外物沾染道心。”</p>
“与内好好修行，以致至真至纯，与外则不会执着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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