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杏虎见他安静起来，心情略好一些。</p>
“说起来，你为什么要救我？”</p>
张杏虎忽然想起这件事，疑惑地问道。</p>
按理说，杨岱不应该管闲事才对，可是杨岱却不顾危险地救了自己，这实在不符合常理。</p>
杨岱坦荡一笑：</p>
“我救张姑娘是因为我们是朋友，朋友遇到困难，身为朋友的我，怎能袖手旁观？”</p>
“且，张姑娘是因为在下而下的龙虎山，若是姑娘真的因此身陨，我可没办法向龙虎山交差啊。”</p>
张杏虎沉默了半晌。</p>
良久，才低声道：</p>
“我不想欠你的人情。”</p>
“可是张姑娘，你已经欠了啊。”</p>
杨岱温和一笑，道：</p>
“在下说过，我是你的朋友。”</p>
张杏虎怔怔地望着杨岱，半响说不出话来。</p>
不知为什么，张杏虎总感觉自己与杨岱心意相通，默契天成。</p>
仿佛彼此间心灵沟通无阻，根本不需要任何解释，就能明白对方心底的想法。</p>
难道这便是道侣关系？</p>
张杏虎从未考虑过这种可能，甚至连想都没有往这方面想过。</p>
她追求的是早日登天门飞升成仙，对情情爱爱之事不甚了解。</p>
就算在龙虎山上，也仅限于看过春宫图，从未有人跟她说过这些，更没有人教导她如何去爱人。</p>
现在，她竟然隐约觉得自己与杨岱之间有了些暧昧。</p>
不过，张杏虎原本是个冷漠的女子，心肠硬如铁石，绝对不可能为了区区一段萍水之交而动容。</p>
就算是眼前的人是救命恩人，张杏虎也不会倒贴，顶多只会表示一些谢意。</p>
可是现在，张杏虎居然不由自主地感到一丝心悸。</p>
那似乎源于心底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让她的呼吸都慢了半拍，耳朵嗡嗡直响，心脏怦怦跳个不停。</p>
张杏虎暗自吃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p>
她努力克制住自己紊乱的心跳，觉得自己或许应该试着去接触一下杨岱口中所描述的那种情愫。</p>
即使不是道侣，也应该能成为知音般的存在。</p>
这是张杏虎从未有过的体验，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心动吧？</p>
不过，在此之前，她必须先将人情还清后，才能继续深入接触。</p>
张杏虎深吸口气，缓缓睁开双眸，正好看见杨岱含笑凝视着自己。</p>
他的瞳孔黑如墨玉，光泽莹润，带着暖洋洋的味道，像冬日里的阳光，温柔而又包容。</p>
张杏虎心中一紧，赶紧避开杨岱的视线，佯装镇定道：</p>
“你盯着我看什么？”</p>
杨岱莞尔，道：</p>
“我觉得，你刚才好像有些走神了。”</p>
张杏虎不悦地皱眉道：</p>
“我在想事情，你别打岔。”</p>
杨岱闻言，挑眉问道：</p>
“你在想什么？”</p>
“……”</p>
张杏虎一噎。</p>
她总不能告诉杨岱自己在想如何将人情债还完吧？</p>
见她不答，杨岱也不逼迫，只是含笑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复。</p>
半响，张杏虎没有说话，杨岱想了想还是先决定打破气氛：</p>
“据说杂道集曾经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名叫尾生抱柱，姑娘想不想听听，权当陪我解个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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