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强行克制着自己逃跑的冲动才没有离开。</p>
这种情况并非是思胆子小，而是本能和灵觉层面的强烈危机反馈，是对身死道消的天然恐惧。</p>
从思的反应，杨岱本来以为看出对方算不上什么真正的高人了。</p>
可余光一凝，却发现女子虽然在仓皇后退但神识却有十分细腻的隐晦灵光透出，显然这一刻她的灵台元神和思绪都在高速转动。</p>
做出的反应恐怕未必是不由自主。</p>
杨岱微微皱眉，左手一翻，手中的那柄虹色小剑已经消失不见，他想了想说道：</p>
“当年楼渊是我的自我尸，我让他去天河界历练，你所说的楼渊，他已经死了，且这把剑在下说什么都不会还给你了。”</p>
“好吧，杨先生以为小女子是色厉内荏之辈么？”</p>
思闻言深吸一口气，她缓缓抬起头，脸颊上的泪痕已经干涸，她问道。</p>
但杨岱反倒是笑了，语气并不相冲，神色也显得十分淡漠，摇摇头道：</p>
“对于在下来说，你是色厉内荏也好，是神通广大的剑仙也罢，都无什么差别，你也不必觉得在下所作所为是刻意针对于你，在下也无需如此。”</p>
杨岱这话虽然绕了几个弯，但其实已经说得很直白了。</p>
简而言之就是：你还没那个资格让我针对你什么，我在你面前做什么事，只不过是正好这么想而已。</p>
杨岱是很少这么说话的，虽然听起来不算咄咄逼人。</p>
但这种无视感有时候比含血喷人还要伤人，因为根本就无法让人反驳。</p>
果然，在听完杨岱的话之后，思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p>
她死死地盯着杨岱，恨不得将眼前这人吃掉似的。</p>
但片刻之后，她还是冷静下来，轻吐一口气，说道：</p>
“先生想来是很在意此前我在龙宫大殿内说的话吧？”</p>
杨岱没说话，算是默认了，思笑了下，又继续道。</p>
“先生果然是站在这世间仙道绝巅的人物，竟然真的感觉到了天地的束缚，或许，先生早已超脱，只不过被天地束缚住了。”</p>
杨岱依旧没说话，十分认真地看着思说道：</p>
“你口中说出的话，大动干戈在在下面前做出的试探，你自己却不信，不觉得可笑么？”</p>
杨岱看向江涛动荡的天琅江，看着这江面似乎并无什么变化。</p>
但心中却已经有了某种预料，右手一挥袖，思心中警兆提起，但还没反应过来，只是见到杨岱的一只袖口铺满视线，随后天地就彻底昏暗下来。</p>
“先生！我绝无虚言，并没有骗你！”</p>
女子大声对着好似虚空般的四周大喊几句，却得不到任何回应。</p>
杨岱以袖里乾坤将女子收入袖中之后，直接化为一阵风远去。</p>
大概几息之后，水面有江涛分开，一道淡淡的龙影落到了杨岱原本所在的位置，化为了老龙，只是看着杨岱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喃喃道：</p>
“等杨先生回来了再问吧。”</p>
老龙对于杨岱是有充分信任的，所以也不再多想什么，直接重新入了天琅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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