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杨岱不言语，四周尽是古木凋毙的残骸，落叶厚积成荒败的沉淀，在山风中簌簌悲吟。</p>
破缺的树墩鳞次栉比，宽广如屋盖，鳞皮比铜铁还要硬，裸露的圈圈年轮被岁月的风霜摧磨得模糊不清。</p>
斑驳沧桑的痕迹交织成一张网，覆压在枯萎的草丛之上。</p>
杨岱静立良久，低沉道：</p>
“这里与在下想的不一样，我以为是个世外桃源，仙境胜景，原来是个囚笼。”</p>
“囚笼？”</p>
赤子摇头失笑道：</p>
“杨先生说的对，这方天地就是囚笼，我们都被困在其中罢了。</p>
“先生认为玉皇会应该怎样？”</p>
梵净反问道。</p>
“华美庄严，雄冠天下。”</p>
杨岱不假思索答道，这片后山既没有什么霞光仙气，也没看到什么灵草仙禽。</p>
死气沉沉得像个坟地，连鸟叫虫鸣都没有。</p>
“哈哈哈……”</p>
梵净大笑起来：</p>
“杨先生真是天真啊，有华美就有丑恶，有华彩便有阴影，此乃阴阳对立共生。天道万物皆是如此，杨先生竟不懂么？”</p>
杨岱眉头紧锁。</p>
赤子微笑道：</p>
“杨先生，我们走过的路，未必是错的，但先生选择的路，未必就是正义的。”</p>
赤子又道：</p>
“带先生来此处，便是解释，天地之道，是堂堂正正，也是奇诡阴暗，玉皇会素持天地之道，既非公正，亦非邪恶，只求问心无愧。”</p>
杨岱颔首。</p>
梵净道：</p>
“我知道先生不信任我，不过无妨，我玉皇会一直在当执棋者，想来先生这些年也是，将先生请来是想与先生合作，此局和棋，可好？”</p>
梵净想了想，说道：</p>
“杨先生，你可有兴趣接承我衣钵？入我玉皇会？”</p>
一语石破天惊，杨岱笑道：</p>
“梵长老莫非是在说笑？”</p>
进入玉皇会代表了从此高高站在云端，俯视芸芸苍生，简直可谓神只。”</p>
“先生不愿意吗？”</p>
赤子轻声道，九目含笑，宛若慈祥长辈，温文儒雅，不见一丝咄咄逼人的架势。</p>
杨岱抱拳道：</p>
“在下确实没多大兴趣，只是想告诉长老，在下志不在此。”</p>
“哦，这倒是稀奇了。”</p>
赤子挑眉温和道：</p>
“天下人都希冀加入其中，先生倒是例外，可见先生是个特别的。”</p>
梵净看着杨岱也劝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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