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岱摇头道：</p>
“这不叫威胁，我只是告诉你实话，如果你想让张姑娘好好的活着，你自己选。”</p>
郁离沉默片刻：</p>
“杀了先生，杏虎会伤心，不杀先生，先生会让杏虎更伤心。”</p>
他苍白的手指轻轻抚过枪身，随着他若有若无的叹息声，闪烁不定的枪光凝聚如眉。</p>
风雨仿佛渐渐洗去了郁离身上的尘世烟火气，杀气也消失无影，风姿流丽，神采清皎，宛若谪仙。</p>
杨岱微微一怔，旋即又笑了起来：</p>
“你的答案是不杀我。”</p>
“是的。”</p>
郁离点头道：</p>
“虽然我很希望先生死，但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我需要再三思量。”</p>
杨岱点了点头：</p>
“那就给你点时间吧。我等你的结论。”</p>
郁离颔首。</p>
两人分别，各自离去。</p>
………………</p>
五天后，杨岱启程前往荒城。</p>
尽管是白天，天空一片灰色，昏暗得像要垂落下来。</p>
暴雨仍未停止，也不见减弱的势头，大地笼罩在让人喘不过气的厚重雨网里。</p>
低凹处大量积水，多出了一个个亮的水潭湖泊。</p>
江水一直在暴涨，已经漫及江岸，有每两边荒野泛滥的趋势，泡在水中的草木出腐臭的气味。</p>
天地在一点点变坏，杨岱驾着法云，细细体会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天地变化。</p>
越是接近知微，这种体会就越清晰。</p>
无论是成、住、坏、空，只要天地在变化，都能带给杨岱一丝术法上的感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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