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是激流汹汹的黑水，波涛湍急，却听不到丝毫水声，漆黑的水面片雪不沾，杨岱的心比它更幽暗。</p>
“先生还有什么要说的？”</p>
玄牝负手站在杨岱的跟前，大袖飘飘，神情从容潇洒。</p>
而杨岱以趴伏的屈辱姿态被绑在岩石上，必须竭力抬起头，才能仰望到他的脸。</p>
法力尽丧，杨岱已经承受不住这样寒冷的天气，浑身开始发冷，血液仿佛渐渐冻僵了。</p>
杨岱艰难地蠕动嘴唇，嘶哑道：</p>
“你想听我说什么？求饶吗？”</p>
玄牝淡淡道：</p>
“先生想多了，某怎么舍得杀死一位真仙呢，你知道我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吗？”</p>
“是什么？”</p>
杨岱问。</p>
玄牝轻描淡写道：</p>
“折磨人，尤其是自诩清高的真仙。”</p>
玄牝走到杨岱的身旁，用脚踢了踢杨岱的脑袋，说道：</p>
“先生，现在我给你机会求饶。”</p>
“滚。”</p>
杨岱喝道。</p>
“你的命掌握在我手里，我说什么就是什么。”</p>
玄牝俯视着他，语调慵懒：</p>
“你说吧，只要你肯求饶，我就答应放你一条活路。”</p>
“休想。”</p>
杨岱怒斥：</p>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p>
“好啊，我最喜欢硬骨头，我不会杀你，等某征服天下后，当还先生自由。”</p>
玄牝轻轻叹息道，平静地望着杨岱，以居高临下的目光，似乎还夹杂着一丝讥诮。</p>
他又道：</p>
“你以为不说话，就可以抵抗痛苦？”</p>
玄牝伸手按住杨岱的头顶，一股磅礴的神念冲入杨岱的识海，搅拌着他的灵台。</p>
“啊——”</p>
杨岱再次发出凄厉的喊叫。</p>
“说啊，求饶，快点，求我！”</p>
杨岱双目赤红，额角青筋暴起，恨恨地盯着他，咬紧了牙齿，一字一顿地说道：</p>
“你妄想。”</p>
杨岱觉得耻辱，觉得徒劳，就像一棵生满虫蛀的树，表面兀自倔强挺立，内部早已空朽腐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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