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当不当说。”</p>
杨岱的表情变得很古怪，欲言又止的样子。</p>
“请讲。”</p>
杨岱沉吟片刻道：</p>
“张姑娘……是你的女儿吧？”</p>
癫道人微愕，旋即失笑道：</p>
“先生此言怎讲？她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女儿？”</p>
杨岱不理会癫道人的疑惑，径直道：</p>
“我曾进入过张姑娘的灵台深处，为了救她，我在她的灵台里待了有一年多。”</p>
“一开始我就纳了闷了，为什么关于张姑娘父母的脸是那么的模糊，根本看不清楚，但是最近，我终于明白了。”</p>
癫道人皱眉道：</p>
“什么意思？”</p>
杨岱直言道：</p>
“那是因为，是你施展了大神通，篡改了张姑娘的灵台，但是手法很巧妙，你没有伤她的神志。”</p>
癫道人的表情僵硬起来，似是吃惊，又像是愤怒：</p>
“杨先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p>
“你说我篡改了张杏虎的灵台，可有证据？”</p>
杨岱笑道：</p>
“自然是有，一开始我也很疑惑，来来往往张姑娘的灵台不过百次。”</p>
“说来也怪，她的记忆里其他人都是有正脸的，就只有她的父亲的脸是模糊不清的，只有一个轮廓，就好像是凭空捏造出来的。”</p>
“在下打听过了，张姑娘生于一甲子前的临州蓝田县，六岁的时候母亲因病而亡。”</p>
“父亲为了寻求不死药复活亡妻将唯一的女儿献给上古凶兽窫窳换取所谓的不死药。”</p>
“谁知道复活的妻子变成了怪物，你从此变得疯疯癫癫，还要我说的再清晰一些吗？”</p>
癫道人沉默了许久，神色变得十分奇怪，仿佛五味瓶突然打翻，甜、酸、苦、辣、咸流了他一脸。</p>
杨岱接着补充道：</p>
“杂道集记载洪荒之时，巫族十巫咸、即、朌、彭、姑、真、礼、抵、谢、罗炼成了不死药，他们用这不死药，复活了窫窳。”</p>
“但是窫窳并没有被复活，只是变成了肮脏的邪神，我说的对吗？”</p>
转瞬间，癫道人所有的表情敛去，似恍惚的过眼云烟。</p>
他的身影也在云烟中淡去：</p>
“张杏虎，是昔日一个名叫张黄钟的女儿，今日的我，是了无牵挂的癫道人，难道先生还不明白吗？”</p>
“了无牵挂？”</p>
杨岱心头剧震，恍然大悟，张杏虎兴许是癫道人在此方天地留下的唯一因果，也等于是他唯一破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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