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肉身应该早就死了，因为我们正在它的尸体内，我们是被诅咒的人，我们的灵魂，将永远困在这里，直到……”</p>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忽然抬起头来看向远处，脸色阴沉。</p>
杨岱蓦然一震，白骨彩柱、缭绕浓雾、肉瘤山峰、奇形怪状的岩石，凸起的管状物在脑海里一一闪现。</p>
“这是它残存的骨、灰、尸骸、鲜血，组成的世界吗？”</p>
他喃喃自语，心脏怦怦狂跳，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p>
“当年是龙虎山的人杀死了它。”</p>
杨岱平息了一会急促的心跳，道，</p>
“他们斩断了它的血管经脉，我听到了它痛苦怨恨的惨叫，还看到了它临死时的愤怒，以及无尽地仇恨与不甘。”</p>
“所以它把我们困在这里，归墟里充斥了它临死前的诅咒，所以张文君的日志里反复提到了罪孽、报应、诅咒等字眼。”</p>
玄牝道。</p>
两人对视一眼，见到了彼此眼中的亮光，归墟的神秘面纱正被他们慢慢揭开，一旦了解真相，便可化被动为主动。</p>
玄牝问道：</p>
“杨先生博学多闻，你认为，归墟是怎么来的呢？”</p>
杨岱想了一会道：</p>
“杂道集记载，▇▇孕灵异之气，化奇物踞之，为归墟，方圆万里，鱼虾藻草绝迹焉，鸟兽虫蛇无踪，人畜莫至。”</p>
杨岱猜测道：</p>
“而它则被张文君带人围杀，含恨而死。”</p>
“绝非如此简单，可见它当时就有极为恐怖的力量，张文君未必杀得死它。”</p>
玄牝摇摇头。</p>
杨岱道：</p>
“这很容易解释，张文君她们一定是用卑鄙的手段暗算了它，所以才会在日志里留下罪孽之类的言词。”</p>
“这样一说的话，倒也合理。”</p>
玄牝赞许道，杨岱又道：</p>
“而它当时身受致命的重伤，逃入归墟后，留下临终诅咒一命呜呼，后来张文君疑心它未死，才会追入归墟，查访真相。”</p>
玄牝想了想道：</p>
“归墟是宙的裂缝，拥有时间的无限可能性。只要它逃入归墟的这一刻没有死，就还有机会，重新经历另一条时光线上的事。”</p>
他说罢，双目一凛：</p>
“你我、张文君都有机会在这里目睹未来，难道它无法预见日后会死在张文君手上吗？如果可以预见死亡，它又怎会被张文君暗算？”</p>
玄牝接着道：</p>
“或者说，即使它预见自己会死在张文君手上，却仍不愿承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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