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上浮现淡淡的炁，轻喝一声：</p>
“破。”</p>
一瞬间，两人正站在一个幽深的洞底，立脚处，是一大团的隆起，两头尖中间椭圆，仿佛一只紧闭的巨大眼睛。</p>
一切仿佛重新返回了，眼晴睁开，再次将两人吞入。</p>
两人依然在无形的波浪中，无休无止地漂流。</p>
玄牝陡然变色：</p>
“分明已破怪眼，为何我们还会被困这里？”</p>
杨岱也惊疑不定。</p>
他试图寻找出口，发现无论怎么努力，仍旧无济于事。</p>
没有人回答他们，只听到两个人强自压抑的呼吸声。</p>
玄牝也清楚，只是无法相信陷入了一个重复的怪圈，就像在错综复杂的时间迷宫里绕来绕去，从一条岔路走出，又从另一条岔路拐回去。</p>
“它到底死了没有？”</p>
杨岱涩声道。</p>
“它不可能还活着！此时此地，你我若再不相信自己的判断，恐怕真会像张文君那样疑神疑鬼，最终彻底崩溃。”</p>
玄牝森然道，再次施展神通，整个空间被吸入。</p>
一切再次重复，怪眼滚出碎裂，重新回到洞底，立脚处隆起的怪眼睁开，将两人吞入。</p>
无穷无尽，循环往返，无论玄牝施展了多少次神通妙法，结果千篇一律，永远返回到虚无的波浪中漂流。</p>
杨岱也放弃了。</p>
很长的时间里，两个人都沉默无语，谁也不知道，能否活下去。</p>
“玄牝，我们出不去了。”</p>
杨岱苦笑道，他的声音越来越低。</p>
“我知道。”</p>
玄牝叹了一口气又道：</p>
“但是……活着就会有希望。”</p>
两人再一次合作，共享神通，奋勇拼搏。</p>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像水一般扭曲。开始剧烈震荡，整个空间疯似地抖动。</p>
裂开密密麻麻的洞孔，一只只怪眼从洞孔里掉出来，眼内流出腐烂臭的血水。</p>
在这一刻，两人清晰看到了它凝视两人的眼神，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怨毒和绝望，和浓得无法化开地悲伤。</p>
四周响起鬼哭狼嚎般的泣呼声，虚无的世界崩溃了，怪眼纷纷碎裂，血汁脓水到处流淌漫延。</p>
渐渐地，竟然化成了碧蓝的海水，呈现出广漠起伏的海床，粗糙峥嵘地礁岩，以及海沟深处的怨渊。</p>
它从归墟里轻轻跃出，在海底游动，方圆万里，鱼虫绝迹，藻草不生，唯独它的躯体，如玉雕一般莹润光滑、美丽无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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