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名为伏俞,是三参道院夫子之一,也是武、术、书三院中术院的院长。别看他中年模样,其实已经二百岁有余。</p>
人生前二百年醉心于读书修行,直到三十年前才有了娶妻生子的念头,因此才有了伏游这个如此年轻的子嗣。</p>
术院就在演武场的正上方的平台上,三人一路越过众多俯身行礼的弟子,来到了一座清幽的小院中。冬日的寒风似乎不曾刮进这个满眼鲜绿的院子里,三人在湖边的凉亭中坐下,伏游碾茶煮水,伏俞则与挚启聊了起来。</p>
“前些日子健康城中乱成一团,也是因为你吧?”</p>
“晚辈的仇人属实多了些。”挚启苦笑了一声。</p>
“知道的东西越多,承受的责任就越大,自然就会面临更多的危险。如今你又看到了三参道院的不少隐秘,日后恐怕还要更加艰难。”</p>
“这”挚启只能再次苦笑。</p>
“你身后有不少人看着。既然你被迎入了院中,便不可避免的三参道院的印记,就像你与偌寒涧、伏凌川的纠葛一样。只是他们尚能为你提供些许庇护,可我们道院除非你身在院中可保安宁,否则不仅不能得到丝毫好处,还要面对那些自道院始建便仇视我们的南朝修行宗门。”</p>
“前辈究竟何意?”挚启从伏俞话中听出了别的意思。</p>
“看得出来你也读过书的人,所以我想和你讲讲道理。方才我说你打上三参道院的印记,是想让你认清要面对的敌人,同时也想表明我们在修行界与皇权的争斗中,坚定的站在天子身后。当然,你要是想抽身而出,现在也为时不晚。我们可以配合你演一场戏,撇清与道院的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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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俞端着茶盏,淡淡的将个中利弊呈现在挚启眼前,说完轻抿一口盏中茶,静静的看着挚启等待他的答案。</p>
“伏兄与晚辈是同历生死的至交,而且晚辈在太平州时,已经将天下宗门得罪了大半,也不在乎再多几个仇家。晚辈不解的是,为何道院会在修行界与天子之间如此坚定的选择后者?”</p>
“很简单,因为天子更重视百姓!比起数千年来视凡人如蝼蚁的修士们,天子虽然也是高高在上,但至少还是站在俗世之巅,站在众多同为凡人的文武百官跟前。</p>
一旦他们之间爆发大战,至少同为凡人出身的甲士们会对百姓的性命顾忌三分。而三参道院上下同样出身俗世,秉承先贤之志。张子曾言为生民立命,若是性命都不在了,还如何立命?”</p>
伏俞慷慨激昂的一番言辞,让没读过多少圣贤文章的挚启都有些热血沸腾。</p>
“既然心系百姓,为何又要研制凡人可以使用的术法晶珠,将他们置于两方巨轮的倾轧之下?”</p>
“若能后世子孙摘去高悬在头顶的俯视者,些许牺牲又算得上什么?南朝气运之争,谁都不能保证活下来,但能为万世开太平,便是我辈读书人无法拒绝的使命!”</p>
“前辈可知这场大争之战何时会爆发?”</p>
“有一点游儿说的不错,天子在众多修行宗门眼中,也只是一只强大稍许的蝼蚁。尽管他们都知道天子是位修行者,还是位颇有天资的修行者,可他们依旧不屑一顾。这是数千年积累的带来的自信,天子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前,他还是会选择继续隐忍。”</p>
“在天下大势面前,真是让人心生蜉蝣之于天地的感觉啊!”挚启心生嗟叹,一旁点茶的伏游脸色尴尬。</p>
“无需妄自菲薄。你既有天赋,又有时间,若是天子再隐忍百年,说不得你会成为左右南朝局势的那几人之一。”伏俞十分欣赏的看着挚启。“好了,你们年轻人聊吧。在这里不用担心院外的那些宵小,多住几天便是。”</p>
伏俞将盏中茶饮尽步出院外,一直在旁边不曾开口的伏游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瘫坐在长凳上擦了擦额头的汗水。</p>
“伏兄好像很惧怕伏前辈?”</p>
“你没见着他刚才讲道理的模样?天天这样在你耳边如此,你不害怕?”伏游机警的望向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听到。</p>
“这个……,好像是有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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