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和季师姐的恩怨呢?”</p>
挚启沉默不语,屠乌继续说着。</p>
“我在临安见过季师姐的父亲,离开厝叶园之后他看开了许多,如今就是一个寻常的老人。”</p>
“虽然我一直说那件事没有对错,但毕竟是我伤了他。”</p>
“你能放下对别人的怨,却放不下心中亏欠。”</p>
两人的话并没有背着季芸,听到他们的对话,面对着郭昇的她突然转过身来,对着挚启说了一句奇怪的话。</p>
“宁师妹托我传句话。”</p>
“宁樱?”</p>
“师妹因为承袭了木脉圣兵,无法轻易离山。知道我们要来寻你的消息,嘱咐我一定要与你告知:得空的时候去雾隐山看看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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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p>
挚启实在不知该如何答复,尤其是面对与他关系复杂的季芸。屠乌与郭昇见状一阵哄笑,将他从尴尬中解救了出来。三人调笑了一阵之后,五人围坐在石桌旁渐渐安静下来。</p>
“雾隐山什么打算?”</p>
说起正事,挚启才恢复了该有的样子。而提到身为雾隐行者的使命,屠乌与季芸二人也坐直了身子,收敛笑意满脸严肃。</p>
“想请你去山上坐坐。”</p>
“仅此而已?”</p>
“仅此而已。”</p>
挚启愕然。他曾猜想过无数种应对雾隐山的托词,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们的要求竟然如此简单。此外他还有一个更大的疑问。</p>
“雾隐山既然想让我去临安,那必定是想见到活着的我,却为何又要将我在鄂州的消息放出去?”</p>
“我们是聆圣训而下山,山中除了我们二人,没有人知道此行的目的地。”</p>
“不是雾隐山传出的消息?难道真的有人能和柘圣一样通晓天机?”</p>
挚启托着下巴陷入沉思,他想不透此举的意图何在。若此人觊觎自己身上的灵物,以其轻易知晓他人行迹的实力,挥手间便能将自己擒去,何至于要将这个消息公之于众。</p>
若是想借此引起修行界之乱,这几年雾隐山声望正盛,如今雾隐行者身在鄂州,又能出得了什么乱子?</p>
“即刻出发?”对于前往雾隐山,挚启并不排斥。</p>
“圣训只是让我们当面将消息传到,至于何时去、怎么去,全看你自己。”</p>
“就是说你们大张旗鼓的从雾隐山下来,让天下修士随着你们的行踪找到我,就是为了给我传个消息?”</p>
“以我们听到的训示,是的。”屠乌和季芸提起圣训之时神情肃穆。</p>
“那外面这些人呢?”</p>
“你可以随意处置。”</p>
“我!什么狗屁圣地!我……”</p>
郭昇一巴掌捂住了挚启即将出口的污言秽语,尴尬的对着屠乌两人笑了笑。挚启也很快冷静下来,一拳挥出险些将石桌打碎。</p>
“你们的话传完了?”</p>
“传完了,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刺激?一个人单挑整个修行界,啧啧。当初大江畔错过了你的绝世风采,这次正好补上了。”</p>
屠乌突然口齿伶俐的说出了一大段调笑之词,让熟悉他个性的挚启与郭昇瞪大了眼睛。一旁的季芸似乎已经习以为常,隔着面纱莞尔一笑。</p>
“刺激个屁,外面可是有成千上百人盯着我!说实话,你们会出手吗?”</p>
“身为雾隐行者,除非为非作歹之人,否则我们是不会轻易插手宗派纷争的。不过考虑到我们是共历生死的兄弟,这事可以商量。”</p>
“商量?”挚启已经处在暴走的边缘。</p>
“实话实说,这次你时隔十年再次出现引起的风波,已经超出我们的预期。”屠乌突然又正经起来。“这些年各大宗门觊觎无忧殿却苦无良方,在玄杳嵊丢失了金环令之后,你身上的土峰令便是当前唯一的希望。几年前修行界与南朝军方的冲突已经让各大宗门意识到了危机,这次出手的人中极有可能会出现命境高手。更何况你身上还有一件更吸引人的玄家至宝。”</p>
“什么至宝,那都是玄家故意害我的!”</p>
“不管怎么说,此次鄂州必定凶险无比,即便是我们雾隐行者的身份,恐怕也压不下他们的贪念。而且如今我们已经出现在城中,那些人很快就要来了。”</p>
屠乌的猜测没有错,就在方才他们叙旧的时间,塔楼上站着的三人已经在城中走完一圈回到了原处。看着鄂州城四方云动的景象,为首之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p>
“好戏终于要开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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