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二十年前的我，定然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将你抓了带回宗门。就算是十年前的我，得知了你和季芸的纠葛，也会通知三大峰主将你擒回。可经历这些年的事情之后，我却一直在犹豫不决，哪怕你如今就在我面前。”</p>
“柳长老这么说，这盏茶我就喝得安心了。”</p>
挚启将茶一饮而尽，才发现方才的苦涩味道中竟然夹杂着一丝回甘。</p>
“你为何会来这里，小七知道你的身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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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路过，若是没有意外，很快就会离开。至于叶七，他远比你想象的聪慧。不过为了他好，长老还是当他一无所知吧。”</p>
“如此便好。我可以当你从未来过，不过作为回报，希望你也能替我办件事。”</p>
“看来这些年长老的确在厝叶园不得势，居然会求一位宗门仇人办事。”</p>
“这件事如今你办起来恐怕要比厝叶园的任何一人都更合适。”面对挚启的揶揄，柳盈不以为意，反而流露出一抹恳求的神色。</p>
“长老请说。”</p>
“这些年我在宗门外行走，搜集了不少灵物，有些或许对季师弟的伤势有益。我希望你若是到了临安，能帮我带给季师侄。”</p>
柳盈从放在墙角的大包袱中掏出一个小包袱，小心的查验了一番之后才交给挚启。挚启接过略沉、包裹得十分仔细的布包，脸色有些动容。</p>
这些年柳盈在自身难保之时，还一直挂念着季穗的伤势，除了因为当年之事对季芸的歉意之外，是有真心的情谊在包含其中的。</p>
瞥了一眼分拣得非常得当的众多灵物，挚启小心的将其收了起来。这些灵物在他看来也许多数都派不上用场，但他不想在此刻点破她的这番心意。</p>
“前辈所托，在下定会亲自交付。”</p>
挚启起身一礼，这是他真心实意的大礼。</p>
尽管这一包灵物中有她乞求季芸原谅的心思，但季穗的伤势是挚启造成的，柳盈此举也算是帮他在赎罪。</p>
“我再送你个消息吧。”柳盈对于挚启的举动有些意外。</p>
“据我离开山门之后从其他人口中听闻的消息，丹塔这些年在南朝各地遍施恩惠，除了扩大其影响力谋求与雾隐山等同的圣位之外，似乎还在俗世中渲染一种末世将至的氛围。”</p>
“末世将至？是指当今皇朝？”挚启端起的茶盏停住了。</p>
“不是皇朝更迭，而是指整个南朝的覆灭。”</p>
“南朝自有记载其历经数千年，怎会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覆灭？”挚启甚至觉得这个说法有些可笑。</p>
“起初我也是和你一样的看法。可他们不仅将这件事描绘的有声有色，而且断言南朝会覆灭在一人之手！这个说法如今在俗世中流传了近十年，已经有许多百姓对此深信不疑。”</p>
“整个南朝亡于一人之手？何人？”</p>
“你！”</p>
“我？”挚启猛地从桌旁站了起来。</p>
“他们没有点明你的身份，但他们将灭世者描述为手持血色长剑、双目猩红宛如杀神，的确与你这些年在修行界流传的形象十分相似。”</p>
“凌焕到底想做什么！”</p>
挚启在心中暗骂了一句。他对丹塔和凌焕都没有什么好印象，可当年离开之时，他与凌焕曾达成了一致，此后的许多年也都是井水不犯河水。</p>
为何就在自己西行蜀地的这段时日里，凌焕却不顾当初对挚启身份的畏惧和自身实力未复的现实，生生要在修行界搅出这么大的风浪，而且还偏偏是针对挚启。</p>
难道他真的找到了某种快速提升实力又不损根基的办法，还是对当下的局势有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发现？</p>
“多谢长老告知。”纵然心中有万般思量，挚启面上依旧不动声色。</p>
“喝完茶就离开吧，和你走在一起，对小七没什么好处。”</p>
挚启苦笑一声没有说话，将茶饮尽直接起身，临走时还不忘为叶七留下了许多丹药。</p>
这些年除了在浮生院的时日，几乎终日都在奔波之中，再加上多番战斗与受伤的消耗，五行戒中的灵草和丹药都已经所剩不多。</p>
面对随时会出现的争斗和即将突破的境界，如今的当务之急似乎是找个地方搜集些灵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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