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启托着榆婧落在一处隐秘的悬崖边，立马盘坐下来开始调息平复体内伤势。榆婧愣了好一阵，才从羞赧和震惊中回过神来。百无聊赖的她打量了一番周边的环境，随后安静的望着挚启出神。</p>
“看什么呢？”</p>
或许是神游的太远，她连挚启醒来都未曾发现。直到被耳旁的声音惊醒，双目回神碰到挚启灼灼的眼神时，才轻呼一声低下了头。等她收拾心绪重新抬头之时，脸颊的绯红还未散去。</p>
“看当今修行界的最大的人形宝藏。”</p>
“堂堂玄杳嵊榆院院主，地势榜排名第三的高手，居然也会调笑他人？”</p>
“不敢不敢，我眼前的可是南朝威名赫赫的血煞杀神，真正的命境大修士。我这个地势榜第三，还是你让出来的。”</p>
两人互相调侃了一番，然后看着彼此没有说话。直到嘴角的笑意再也憋不住才放声大笑起来。</p>
“哈哈哈哈！”</p>
畅快淋漓的笑声在悬崖边回荡着。两位如今在南朝都颇有威名的年轻修士，于岩夷山脉的一处崖边笑道直不起腰。若是传出去，恐怕也是修行界的一桩笑谈。</p>
许久之后笑声慢慢敛去，两人就这样坐在崖边望着山下，都没有开口的意思。最后挚启取出一壶铁城军的烈酒喝了一口，才打破了这份寂静。</p>
“这些年还好吗？”</p>
“和你比起来，应该算是顺遂安康了。”</p>
“明知道我一身麻烦，为何还要来？”</p>
“我也想喝一口。”</p>
榆婧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挚启手中的酒壶。挚启递过去，她举起来便猛灌了一口。火辣的味道从嘴入喉直达肺腑，呛得她猛咳了一阵，脸色又添了一抹嫣红。</p>
“你以前不喝酒。”</p>
“十五年了，人总会变的。”榆婧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却又倒了一口。“而且我今天高兴。”</p>
两口下肚之后，榆婧似乎适应了这种低劣的烈酒。从她喝酒的方式挚启就能看出这是第一次，但比起他的第一次好看了许多。</p>
接连喝了近半壶，她脸上已经布满红霞。眼见她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挚启赶忙将酒壶夺了回来。榆婧愣了片刻没有说什么，抬头略带醉态的笑容反倒将挚启看痴了。</p>
“我好看吗？”榆婧突然开口，声音有些迷离。</p>
“好、好看。”挚启木讷的点着头。</p>
“可我在西山上等了十五年，你却从来没有来看过我，哪怕一封信也没有。”</p>
“我……”</p>
挚启一时语塞，窘迫的脸也涨得通红。两张通红的脸上四目相对无言，这场面看起来着实有些好笑。</p>
“噗嗤！”榆婧果然笑了出来。</p>
“好了，不逗你了。我好歹是位势境修士，哪会这么容易就醉了。”</p>
听到这句话，挚启长长是舒了口气。十五年的时间的确发生了许多变化，就好像眼前的榆婧，当年便不会说这些玩笑话。</p>
从尴尬的氛围中走出来之后，两人在夜色中聊了许多。</p>
挚启说了这些年西行的经历：从终日阴寒的潼川郡到迥异于人类的人魔，从玄家的道貌岸然到包藏祸心，甚至连浮生院之事都没有瞒着她。</p>
榆婧在一阵阵惊叹中听完挚启的故事后，也将十五年间的种种娓娓道来。比起挚启经历的璀璨多姿，她的这些年就无趣了许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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