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深处。</p>
周执看着满墙壁的照片。</p>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给冯唐拍的，这些彩色的照片也带上了一些荒诞的美感。</p>
说句毫无疑问的大实话，冯唐，作为【唐氏儿】，他并不好看。</p>
可以说与正常人，也存在着一些距离。</p>
只是照片上的冯唐，笑得倒是很开心，颇有些童真的感觉——周执这才想起，冯唐在这个时候本来就是孩子，而不是冲击齐冲霄的强大病人。</p>
“既然选择了，就要承担后果，这本就是代价。”</p>
周执淡淡地说道。</p>
他略微靠近内部，有一张看起来破败的床。</p>
床上，一件充满奇异污渍的病号服，很显然就是聋子所需要的那一件。</p>
不过，周执并没有立刻拿走。</p>
而是观察起了周围。</p>
墙壁上，有着小小的手印。</p>
慢慢地变大，似乎记录着冯唐逐渐的成长。</p>
最后……</p>
手掌延伸到床的一边。</p>
有一行在墙壁上歪歪扭扭的字迹。</p>
“【今天就要离开这里了】。”</p>
“【冯唐舍不得这里】。”</p>
“【希望可以再回来】。”</p>
落款是……</p>
夏鱼。</p>
显然，冯唐并不会写字，这是出自蛇蝎女人夏鱼的手笔。</p>
到了现在，周执对自己的这两位同僚产生了浓厚的好奇。</p>
墙壁内侧。</p>
一颗小小的玻璃球静静地伫立在那里。</p>
仿佛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去碰过它。</p>
【冯唐的玻璃球】。</p>
【低级病化物】。</p>
【父母死后，这是他唯一得以消遣的玩具，但在离开的时候，兴奋的情绪让他忘记将自己心爱的玩伴带走，这是他一直以来的遗憾】。</p>
【带上它吧，或许……会有用处】。</p>
周执看着自己眼前的讯息流转。</p>
他轻轻拿起了玻璃球。</p>
不过……</p>
此刻他的神色一冷。</p>
到了现在，他忽然发现了某件事情。</p>
那便是。</p>
即使因为人格暴乱，自己同狄秋砚交换了身体，但……</p>
那个讯息，依旧存在。</p>
很显然，之前周执所推断的，这是某种身体的病理性疾病，是错误的。</p>
这个讯息，似乎绑定的是自己的人格，也就是灵魂。</p>
走出病房。</p>
周执走向聋子的病房。</p>
“怎么样，找到了么？”</p>
聋子开口笑嘻嘻地问道。</p>
周执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将手中的病号服扔了过去。</p>
从缝隙之中，聋子拿到了病号服，脸部充斥着满足的情绪：“嗯……是这个熟悉的味道。”</p>
周执对于他人的癖好并不提出质疑。</p>
“所以，前辈，能告诉我，那个男人去什么地方了么？”</p>
聋子放下手中的病号服，盯着周执：“那个男人，顺着这条路走，中间区域，他就是这么走的。”</p>
“话说回来，你和那个男人似乎掌握着相同的技术，来自【姜返真】吧？”</p>
听到聋子的话，周执表情未变。</p>
“有什么问题么？”</p>
聋子的背部向后，抵住墙壁：“他以前也是这里的病人……相比起我们这些人，他要正常地多。”</p>
“想知道他的故事么？”</p>
聋子带着笑意，看向面前的女人。</p>
“不想。”</p>
周执摇了摇头：“聋子前辈，够了，就到这里吧。”</p>
“我感受地到，我的身体的某些器官，似乎正在异化。”</p>
少女略微掏了掏耳朵，用一种并没有这么优雅的姿势：“是……我的三半规管。”</p>
“这个器官，它在产生异化，很难想象，即使是有封锁病化和异常能力的病房监牢，您依旧能够影响我，哪怕是如此潜移默化。”</p>
周执平静地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是被您控制，还是说失去基本的平衡能力任你摆布。”</p>
少女毫无情绪的冰冷声音。</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