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州,阳光洒在古老的城墙上,却驱不散那隐隐笼罩在心头的阴霾。城内,百姓们如往常一样忙碌着,市井的喧嚣中却似乎潜藏着一丝不安。
林羽匆匆走进何士来的营帐,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与忧虑,行礼之后,便急切地说道:“大人,北邙发展速度太快了,犹如一场汹涌而来的潮水,势不可挡。他们接纳了大量大越国那些不满北安城吉木阿兰统治的部落,借此不断扩充自己的势力。如今,这股祸水已经蔓延到我们这边了。丰州军指挥使李晓东……他已经投敌了。”林羽的声音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愤怒与无奈,眼神里满是对局势失控的担忧。
何士来坐在桌案后,听闻这个消息,眉头微微一蹙,眼神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我们能做的就是管好庭州,在这乱世之中,保全自身已是不易,我们现在没有能力去管别人。”他的语气看似平静,可内心却如波涛般汹涌。他深知这意味着边疆的局势愈发复杂和危险,丰州军的叛变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必将扩散至整个边境地区。他在心里暗自思忖:“我又何尝不想阻止这一切,可庭州的力量毕竟有限,若贸然行动,恐怕会引火烧身,让庭州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但这样坐视不管,难道就能独善其身吗?”这灵魂的拷问如同一把尖锐的剑,刺痛着他的心。
林羽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话语中满是愤愤不平:“北邙现在侵占了大越国一小半的地盘,他们的科技水平可比大越发达多了。您看看人家部队,基本上装备的都是火器,那火器的种类之繁杂、威力之强大,实在是令人咋舌。先说他们的火枪,枪身由精铁打造,打磨得极为光滑,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枪杆长短适中,便于士兵握持瞄准,扳机设计精巧,扣动之时手感轻盈却又十分灵敏。其发射的铅弹,虽看似小巧,却有着惊人的杀伤力,在有效射程内,能够轻易穿透大越士兵所穿戴的皮甲,甚至对一些简易的金属铠甲也能造成重创。
再看他们的火炮,那更是战场上的巨兽。炮身庞大而厚重,由多块铸铁拼接而成,接口处严丝合缝,彰显着精湛的铸造工艺。炮管内部经过特殊处理,使得炮弹发射时的弹道更为稳定。北邙的炮弹种类多样,有实心弹,犹如巨大的铁球,呼啸着砸向敌军阵地,所到之处,无论是城墙还是营寨,都会被砸出一个巨大的豁口,石块飞溅,木屑横飞;还有霰弹,一旦发射,众多的弹丸如天女散花般散射而出,在近距离内对敌方的步兵集群造成毁灭性的打击,瞬间就能让一片区域的敌人倒下大半。
而且,北邙的军队在火器的运用上也极为娴熟。他们有专门的火器部队,士兵们经过长时间的训练,能够迅速而有序地装填弹药、瞄准射击。在战场上,他们往往先以火炮进行远程轰击,打乱敌军的阵型,然后火枪兵再列阵齐射,一轮接着一轮的火力输出,让敌人根本无法靠近。相比之下,我们呢?火器基本上都是皇家掌握的,根本就不给边军装备。这让我们拿什么去抵御北邙的扩张?这朝廷的做法,实在是让人心寒!”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情绪激动到了极点。他心中充满了对朝廷的失望与怨恨,不明白为何在这国家生死存亡之际,朝廷还要如此猜忌边军,吝啬那能够改变战局的火器。
何士来微微抬起手,示意林羽冷静下来,轻轻叹了口气说:“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了。抱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做好自己的事就得了。”他何尝不理解林羽的愤怒,可他也清楚,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面前,冲动只会带来更严重的后果。他的内心在挣扎,一方面对朝廷的做法感到不满,另一方面又不得不从庭州的实际情况出发。他望着营帐外那熟悉的街道和来来往往的士兵与百姓,心中默默念叨:“我背负着庭州的安危,不能因为一时意气而冒险。可若一味地退缩,庭州的未来又在何方?难道真要眼睁睁地看着北邙一步步蚕食这片土地吗?”
林羽走后,何士来独自站在营帐中,缓缓走到挂在墙上的地图前。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地图上庭州的位置,又缓缓移向丰州以及北邙所占据的区域。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的场景和应对策略。“如果我们出兵援助其他边镇,庭州的防御必然会出现漏洞,北邙会不会趁机而入?可若不出兵,其他边镇被北邙逐一击破后,庭州就会成为一座孤岛,到那时又如何抵挡北邙的全面进攻?”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地图,仿佛在叩问着命运的抉择。
何士来深知,庭州的地理位置虽然重要,但资源和兵力都相对有限。想要在这乱世中生存下去,必须谨慎权衡利弊。“朝廷对我们边军如此防备,不肯给予火器支持,我们只能依靠现有的力量。可仅凭冷兵器,又怎能与装备火器的北邙军抗衡?难道要尝试与北邙求和?可那无疑是与虎谋皮,北邙的野心绝不止于此。”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与痛苦,每一个选择都像是一把双刃剑,稍有不慎就会让庭州陷入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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