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赛博纪元的大都会,钢铁与霓虹仿若一对孪生恶魔,无情地吞噬着现实的本真。城市的天际线被高耸入云的大厦蛮横地割据,大厦外墙那巨大金属板块严丝合缝地拼接,其上蜿蜒游走的数据线路纹路仿若剧毒蟒蛇,闪烁着的妖异光芒似在嘲弄着世间的生灵。大厦顶端,浓厚的烟雾如恶魔的裹尸布,将一切笼罩其中,而那烟雾里时隐时现的全息广告残像,恰似被诅咒的幽灵,竭力蛊惑着人心。其中,“幻梦剂”的广告最为猖獗,画面里那些陷入虚拟幻境的人,脸上扭曲的愉悦如同被恶魔操控的提线木偶,令人毛骨悚然。
街道上,特制合金铺就的地面传导着死亡的电流,行人如行尸走肉般匆匆而过。他们的头颅或被各式赛博头盔禁锢,或被脑机接口装置粗暴植入,那与大脑紧密相连的部位,不时闪烁的幽蓝暗光,宛如通往地狱的信号灯。路旁的垃圾桶早已被废弃的赛博药物注射器和能量补充剂包装填满,刺鼻的化学混合气味肆意弥漫,仿佛是这个堕落世界发出的腐朽恶臭。
于此同时,空中也被错乱的虚拟影像搅得乌烟瘴气。半透明的虚拟人物毫无征兆地闯入现实,与行人荒诞地重叠,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虚拟建筑的残垣断壁突兀地嵌入真实的大厦,视觉的错乱与荒诞感如汹涌的潮水,将现实世界的秩序彻底冲垮。
在城市的广场,更是一幅末日狂欢的景象。一群群民众瘫倒在地,身体以怪异的姿势扭曲着,沉浸在“幻梦剂”编织的虚幻美梦中。有的人身体剧烈抽搐,口涎不受控制地流淌,而脸上那满足的微笑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刺痛着清醒者的良知;有的人则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虚拟世界里的虚妄口号或角色名字,对周围现实世界的存在视若无睹,仿佛他们的灵魂早已被恶魔抽离,仅剩下躯壳在这现实中做着最后的挣扎。
我,不过是这混沌世界中一名微不足道的医生,却妄图以一己之力,对抗这如潮水般汹涌的黑暗。我毕业于一所历史悠久且声名卓着的赛博医学学院,在那神圣的学术殿堂里,我如饥似渴地汲取着传统医学知识与赛博技术融合的智慧结晶。我曾深入探究人类大脑那复杂如迷宫的神经结构与赛博脑机接口技术间微妙的兼容性,对赛博药物在人体生理和心理层面的隐秘影响怀着无尽的好奇,并有幸在相关领域的学术星空里留下了几缕微弱的光芒。
我的诊所坐落于城市边缘,那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落。诊所的外观虽破败不堪,仿若一位风烛残年的老者在风雨中飘摇,但内部却藏匿着一些代表着希望的先进赛博医疗设备。诊所的墙壁上,医学图表与赛博技术原理图交相辉映,无声地诉说着我对医学与科技融合的执着追求。办公桌上,古老的电子显微镜与最新型的赛博神经信号分析仪并肩而立,恰似传统与现代在这狭小空间里的灵魂对话,见证着我在医学探索之路上的孤独坚守。
在日常的诊疗工作中,我逐渐察觉到一股诡异的暗流。一些原本身强体壮的患者,在“幻梦剂”的侵蚀下,如被抽干生命力的枯木,迅速衰败。他们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皮肤松弛得如同破旧的抹布,失去了弹性与光泽,眼神中的灵动之光被呆滞与迷茫无情取代。我运用所学的医学知识和先进的医疗设备,对这些患者进行了细致入微的检查。通过赛博脑波监测仪,我惊恐地发现,他们大脑神经中枢的波形如同被风暴席卷的海面,混乱而无序,神经信号在“幻梦剂”的毒害下,疯狂地跳跃与紊乱,如同失控的列车,冲向毁灭的深渊。
为了探寻这背后的真相,我将自己关在诊所的实验室里,如同一位孤独的炼金术士,试图解开“幻梦剂”的邪恶奥秘。我操控着先进的化学分析仪器,对“幻梦剂”进行了庖丁解牛般的分解与测试。在漫长而煎熬的研究过程中,我终于揭开了它的真面目。这“幻梦剂”原来是由多种化学物质与赛博代码指令精心调制而成的恶魔之药。它仿若一条狡猾的毒蛇,通过脑机接口这一隐秘通道,悄然潜入大脑的奖励系统,然后如疯狂的纵火犯,刺激大脑大量分泌多巴胺等神经递质,从而在使用者的意识里燃起一场虚假的愉悦之火。然而,这场大火在带来短暂狂欢的同时,却无情地焚烧着大脑神经细胞的健康根基,破坏其正常的代谢与信号传递功能。随着时间的推移,大脑如同被白蚁蛀空的大厦,逐渐失去对身体其他器官的控制与协调能力,各种并发症如同恶魔的爪牙,从身体的各个角落伸出,将患者拖入无尽的痛苦深渊。
我深知,我不能坐视这一切的发生。我决定挺身而出,哪怕我将面对的是整个世界的敌意。我身着那件印着赛博医学标志的白色长袍,那由大脑神经元与数据线路交织而成的图案,此刻仿佛是我对抗黑暗的神圣盾牌。我手持扩音器,如同一位孤独的战士,踏入城市中心广场的战场。广场上,人群如潮水般涌动,他们或坐或躺,沉浸在自己的虚拟幻梦之中,对我的到来浑然不觉,仿佛我是一个来自异次元的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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