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胥的指尖闪烁着蓝莹莹的光，一张张纸牌在那里飞速变换：“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p>
齐斯没有回答，自顾自说了下去：“……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忽然就再也看不见鬼了，医生说我是病好了——出去后要不要我把我主治医生的联系方式推给你？”</p>
“我刚刚听到了指甲抠挖墙壁的声音。”常胥将手中最后一张纸牌嵌入墙壁，赫然圈出一个半人高的方块。蓝光勾连成线，方块间的部分凭空消失，露出钟楼墙壁后的森森白骨。</p>
那是一副完整的骨架，不过由于是被弯折着埋进去的，乍看蜷曲成一团，扭曲得看不出人形。</p>
齐斯有了兴趣，凑上前将颅骨扒拉出来，借着光把玩观察：“是现代人的骨头，大概率属于玩家。”</p>
常胥挑眉：“为什么这么确定？”</p>
齐斯将颅骨塞回墙壁，笼统地解答道：“这个副本的背景时间在15到17世纪，当时的平民营养不良，在骨骼的粗细和质量上会有所体现；而贵族则会出于一些古怪的礼仪、装束和审美，使得骨骼呈现一定程度的畸形。”</p>
常胥回头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道：“你懂得真多。”</p>
齐斯眯起眼笑：“那是当然，在这块我是专业的。”</p>
在常胥提出疑问前，他抢先补充道：“标本制作涉及的物种比你想象得要多——不然你以为那些大学和博物馆里陈列的人体标本是怎么来的？”</p>
常胥没有出声。</p>
齐斯垂下眼，余光瞥见眼前人苍白的双手，那分明是森然的指骨，正冷冰冰地垂下！</p>
竟然……莫名其妙地触发死亡点了么？</p>
触发的原因是什么？</p>
齐斯屏息敛声，一步步地后退，默默和前方的人影拉开距离。</p>
头顶的光越来越远，好像永远无法触及；阴冷昏暗的逼仄建筑从四面八方将人包围，连同内里的尸骨一道发霉腐烂。</p>
后背好像撞到了什么，一张脸从脖子后伸过来，紧贴上齐斯的鼻尖。</p>
那是一个白森森的骷髅，牙关紧咬，没有嘴唇的包裹，像是在笑……</p>
……</p>
“你好点了吗？”常胥站在一堆碎骨头片上，侧头回望。</p>
刚从异状中抽离，齐斯条件反射地抽出刀片，对准前者的后脖颈划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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