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spy吗？</p>
张成文愣了愣神，却见红衣人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石工锤，放在柜台上：“针对你目前的计划来说，用这个砸头更方便。六块六，成本价卖你。”</p>
红衣人的声音很年轻，却透着一种漠视人命的戏谑，好像见惯了生死，或者说……杀多了人。</p>
张成文握紧水果刀，冷声问：“你是谁？你怎么知道……”</p>
“不要这么紧张。我只是初来乍到，盘下一家店，想做成一桩生意罢了。</p>
红衣人轻笑一声，将十指交握在身前：“当然，我也能看出你遇到了一些困扰，想通过某些极端的方式解决。</p>
“但恕我直言，你的想法和计划垃圾到了极点，不仅无法帮助你达成目的，反而会将死者的亲朋好友卷入麻烦——这不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对吗？</p>
“基于此，我们或许可以更深入地聊聊。比如我的爱好兼主业，是帮助别人制定谋杀计划，而我现在可以免费送一个计划给你。”</p>
张成文定定地看着红衣人，手心渗出细汗。</p>
眼前的一切荒诞到了极点，他想要杀人，却被人看了出来，那人向他推荐了工具，并且声称可以帮他制定计划……</p>
可不知为何，他的心底却生出一种莫名的触动，诱骗着他相信自己需要帮助，相信戴面具的红衣人确实能够帮到他……</p>
张成文问：“为什么要帮我？”</p>
红衣人抬手摸上面具的下巴，再一次笑出了声：“哈，也许是因为我好奇你的故事吧。”</p>
……</p>
白棋喜欢了解死者的故事，那会让他感到快乐。</p>
因为对于正常人来说，没有什么是比死亡更为痛苦的事儿了。</p>
而幸福等感受是要通过对比才能得出的。</p>
就像摇着轮椅的人沿街慢行，过往的路人向其投去同情的目光，其中不乏夹杂几分属于手脚健全者的确幸，庆幸自己在某一领域的条件比下有余。</p>
咂摸他人的痛苦，才能知道自己此刻的处境尚有变遭的余地，未雨绸缪也好，幸灾乐祸也罢，总比沉浸在自己的悲惨人生中自怨自艾要幸福。</p>
白棋喜欢咀嚼痛苦，包括旁人的和自己的，并且不惮于手动制造一些惨剧。</p>
这是一种变态心理，作为反社会人格障碍的一种，促成了数以万计的连环杀人案，并在上个世纪光荣地成为了臭名昭着的前额叶切除手术的研究课题。</p>
白棋系统性地学过心理学，能够客观地诊断出自己的病症。</p>
但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毕竟现代人或多或少都有点心理问题。</p>
超过九成人自认为自己存在心理疾病，更有四成人已经通过各种渠道确诊，他作为病友大军中的一员，并没有什么出奇。</p>
鉴于法律的存在和侦查体系的完善，白棋很好地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二十六年来从未亲手杀过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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