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下三路的拳法当然有。不过——凶手第一招，使用的是最正宗的擒拿手，其后两拳，也是堂堂正正的路数，本姑娘也想不明白，最后一拳会变得下三滥。”</p>
“晚辈有个想法，请前辈参详……但有些下三滥，若有冒犯之处，请前辈见谅。”</p>
“放心，本姑娘也是吃过见过的，说吧。”</p>
“好。”</p>
萧麦直接盘腿坐在地上，伸出右手，将自己代入死前的戚弦庭身上。</p>
“凶手先抱住我的右手，折断之后掌击咽喉，上拳击胸，下拳击腹。”</p>
接着，萧麦又仰面躺倒。</p>
“我遭受重击，就此躺倒，凶手顺势捶下一拳，重击曲骨。”</p>
萧麦原地翻滚，向前攀爬。</p>
“剧痛之下，我翻过身去，向门外使劲攀爬，却被凶手上前一剑，刺穿后背，当场气绝身亡。”</p>
之后，萧麦才站起身，掸了掸灰尘：“这，就是戚姑娘的死亡过程。”</p>
此时此刻，姚倩淑的脸都绿了。</p>
她原本就谈不上漂亮，生气时面目更加狰狞，好在萧麦看不见。</p>
“戚弦庭是在床上与人欢好时被杀的！”</p>
就是因为死者和凶手，案发时都坐在床上，戚弦庭的伤势才会呈现那样的分布。</p>
见姚倩淑主动说出答案，萧麦便再无顾忌。</p>
“鉴于死者身上，没有明显的抓痕、擦伤，可以判断，她是心甘情愿与人欢好。”</p>
如此一来，也解释了另一个问题：死者被发现时，为何没有穿衣服？</p>
一般来说，剥光死者衣物，是出于隐瞒身份的目的；可本案中，戚弦庭的尸体，未经任何处理，就被直接抛入沟渠，显然凶手没有掩盖死者身份的打算。</p>
所以，戚弦庭不是被剥去了衣物，而是死的时候就没穿衣服。</p>
姚倩淑只怒得头发丝都快竖起来了。</p>
“难怪两个丫头，都不知你去了哪儿，原来是偷跑出去，私会情郎了！”</p>
“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p>
“堂堂妙乐三仙子之首，江湖豪门、王公贵胄的正室之位，岂不是任你挑选！”</p>
“放着大好前途不要，居然跑去偷情！”</p>
“偷情也就罢了，倒是把眼睛擦亮啊，选个像人的啊，到头来竟死在了情夫手上！”</p>
“白玉宗的脸面，都快被你丢尽了！”</p>
然而，逝者已矣，姚倩淑毕竟是一代宗师，发泄完后，也很快冷静了下来。</p>
“今日之事，决不可传扬出去。”</p>
“事关白玉宗清名，晚辈会烂在心里。”</p>
“要多长时间，可以确定负心汉的身份？”</p>
“晚辈保证过，一天时间。”</p>
“那你继续。”</p>
“接下来，晚辈要提审琵琶仙子和笙箫仙子。”</p>
琵琶仙子瞿紫凝，笙箫仙子胡雅韵，正在门外焦急等待，忽然姚倩淑如在耳畔的声音。</p>
两人立即回道仙音坊：“拜见师叔。”</p>
受戚弦庭拖累，姚倩淑再看瞿紫凝、胡雅韵，心里总有些别扭，怀疑她们是否已经珠胎暗结，辜负了宗门的栽培：“萧麦有话问你们，照实回答，不得有误。”</p>
“是。”</p>
萧麦开口道：“请二位将案发前的经过，简单叙述一下。”</p>
二人已经回答过很多次，复述起来轻车熟路：“早前，幻音阁受皇家邀请，入京表演歌舞。”</p>
“五日前，我师姐妹三人，在城门口巧遇姚师叔。”</p>
“师叔以传音入密之法，斥责我等摧眉折腰，奉事权贵，师姐不服，以琴声击碎师叔的茶杯，师叔反手震断了师姐的琴弦，割伤了师姐的左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