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收到医院的来电，正在自习课上翻着高二上学期教材的壬昭看了一眼手机便急忙向老师请假，随后打车赶往医院。

“我奶奶怎么了”壬昭还未调整好呼吸，便紧张地看向正在前台值班的安护士。“你奶奶她在病房，送来时，情况很严重，可能”剩下的话安护士没能说出口。壬昭看着安护士神色凝重，恍然大悟，急忙赶到病房，就看到姚绍岐正躺在病床上，脸颊泛着异常的红润。回光返照一词蓦地出现在脑海中，壬昭默默走到病床前，拿起苹果准备削皮，姚绍岐摁住壬昭的双手便开口：“奶奶不能等到昭儿你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了，但你要记住，一定要认真学习，尽管我以后不在你身边。我们家就是因为穷，你妈才在你爸去世没几天就离开我们，你一定认真读书，不能让别人瞧不起你”

壬昭点了点头。“昭儿，奶奶想吃老李家的面饼了，你给奶奶去买些回来吧。”姚绍岐抿唇微笑着看向壬昭，压制着嘴角的轻微颤动，企图使自己在他人看来是正常的，那笑容让壬昭莫名的心悸。“好”壬昭尽量不让自己的声线颤抖。

等到壬昭再次回来时，姚绍岐安详地躺在病床上。壬昭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的姚绍岐，慢慢地走向病床。病房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同年九月

“快点”周齐盛不耐烦地催促道，周齐盛身后是若干位同学。其中一名同学说到：“周哥，慢点啊，你什么事这么着急啊？重要吗？至于叫上全班人吗?”周齐盛翻了个白眼：“你壬爸出成绩，你说重要吗？”方才还在哭天喊地的施杨眼前一亮，登时冲上前，片刻就跑到周齐盛前头，还不满地抱怨道：“你怎么这么慢，到时候我壬爸先从老班那知道消息，我这做儿子的和你这做小弟的脸往哪摆啊？”周齐盛的眉头紧凑，看着前头的施扬，神色复杂仿佛很是嫌弃。

“壬爸爸，你继续读高三这事稳了。”壬昭闻言，抬头却没看到任何人。心想：不愧是你，爸爸的好大儿，人未到，声音反倒先到。无奈笑笑便低头便继续刷着手中的往年高考题。

“壬爸爸，你知道吗，这次开学测试你考了年级第一，你还是你，儿子的好大爸。”施杨最先到达教室后急忙上前，风吹乱了他引以为傲的小呆毛，远远望去就像一只炸毛的二哈。只见施扬上前，双手拍击着壬昭的书桌，满眼期待地看着壬昭，仿佛在求夸奖。

壬昭此刻正思考着一道往年函数压轴题，被打断思路后，心里默念：莫生气莫生气，身体气坏无人替，这是自家儿子，不能动手。施二哈见壬昭双眸紧闭，双手再次拍击着书桌，示意壬昭赶紧表扬。壬昭深吸了口气，施二哈见壬昭仍闭着眼，但听到了从壬昭嘴里传出的富强民主文明和谐施二哈不明所以，只好回到座位上坐着，呆呆地看着壬昭的背影。

等同学们都回到教室时看到的场面便是一人背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一人呆呆地看向另一人。周齐盛意外挑眉，目光落在壬昭身上，转而又落到施扬身上，唇瓣微张示意施扬发生了什么，施杨接收到周齐盛发来的信号后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壬哥，你怎么不说话，是施狗子做了些什么开罪到你了吗？”与社会核心价值观小友进行了场友好交流后，壬昭的怒火逐渐平熄，淡漠转头，看了一眼施二哈便回头，道了句“父爱无声。”

周齐盛看着不明就里的施二哈，又看了看壬昭桌面上的试题，茅塞顿开，看着施二哈询问道:“施狗子，你回来时怎么跟壬哥说的。”施二哈知道可能是自己不小心惹到了自己的壬大爸，看了眼壬昭便收回目光，低头心虚道:“我回来时先是告知壬爸爸这个好消息，然后激动得拍了一下我壬爸爸的桌子。”壬昭再次回头，冷冷地看了眼施扬。“嗯，两下。”施扬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偷瞄了眼壬昭。听后周齐盛便大彻大悟了。这时，除了施二哈如坐迷雾，一干人等全都明白了。这时，学委看施二哈还没反应过来便提了句:“你打扰到你爸约会了。”施二哈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混沌可能要麻烦盘古他老人家来个开天劈地了，这时施二哈一旁的同学贱兮兮地说了句:“苏醒吧，猎杀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