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深冬将至,凉州边境内的地方,诸多的荒芜之地,一时之间,都开始飘落一片片的小雪绒。
一个中年将领,骑在马上,沉默地仰头看天。
他叫董辕,当初的凉州变局之后,是第一个向董文投效的同族,也因此得到了重用。
随着三张战死,这段时日以来,已然成为凉州的第一战将。在接到董文暗令之后,他早已经迫不及待。
“八千精骑!”
在董辕的身后,八千余人的黄甲凉骑,马蹄踏着风沙,缓缓出现在董辕身后。这八千人,不仅带着马枪,另外,还腰挎长刀,背负三杆黑色的短掷枪。
这支精骑,说是凉州最强的精锐也不为过。当初随着董文攻打安并,不知立下多少战功。
“主公有令,我等杀去二十里外的庐城西门!此一番,便让蜀州小儿,见识我凉人的威风!”
“随我行军!”董辕振臂而起,怒吼不休。
他们最先的任务,是接应军师司马修的。只可惜,他们的军师,永远留在了蜀州。
……
庐城外十几里地,带着五千轻骑的卫丰,按照徐牧的吩咐,并没有帮着守城。而是循着庐城之外,留意截粮道的敌军。
将入深冬,徐牧要迁徙庐城百姓的事情,已然是没法子了。但不管怎样,庐城不能成为孤城,连接蜀州的通道,终归要留有后路。
“主公有言,我等在庐城之外,可见机行事。”卫丰停了马,回了头,看向跟随在后的数千蜀骑。
每一骑人,都裹着厚厚的战袍,抵抗越发寒冷的天气。并无瑟瑟发抖,唯有手里的长枪,紧紧握着。
这多日的时间,他们这些人留在城外,杀了好几拨截粮道的凉军。卫丰的话并没有错,徐牧的意思,便是让他们在城外,见机行事。
但若遇见了凉狗截粮道,卫丰气不过,便都会带人冲杀几波。他的性子向来如此,打仗的兵吊卵的汉,不服就生死来干。
“卫头,凉狗围城,打得挺凶。”
“军师算死了司马狐狸,主公便在庐城,大败那个哭包。不瞒你们,我当初随军师入凉,这哭包一见面,便哭唧唧地抱着军师,谁又想到,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
“卫头,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回援庐城?”
“不回。”卫丰摇头,“若主公有意,便会起狼烟了。还是那句话,我等这些人,便在城外见机行事——”
卫丰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之间,有数骑人马,从前方急急而来。
“禀卫将军,前方有一支黄甲敌骑,正往庐城冲来!”
“黄甲?凉骑!有几人?”
“雾笼起沙,辨不清楚。但听蹄声,人数不会少。”
“卫将军,莫不是又截粮道?”
“截粮道派的人,都是西羌狗,这有些不对。”
卫丰抬了头,远眺冬日的天空,云层低矮,满世界都是灰蒙蒙的,像极了那一年在望州,北狄人围城的浓雾天气。
为了守望州,战死了很多人,连封秋将军,也以身殉国。在战后,他颤着手,在军籍簿上,划掉一个个的名字。
每一个名字,都如同他的手足兄弟,最终一去不回。
“卫头,当如何?”
“这支凉骑,定然是驰援而来,先随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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