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春燕家今天也是高兴坏了，牛春燕领的那份福利叶光明让她拿回了娘家，再加上三个儿子这个月也都在工厂里上班。 不仅发了三份双倍的工资，而且领了三份福利。 加起来那可就是四份年货，光是猪肉就是整整四十斤。 这对一个农村穷的丁当响的家庭来说，那可不是一般的激动！ 孙秀枝那嘴巴从拿回福利之后，就再也没合上过。 “哎哟，咱家春燕可真是有福呀。难怪以前那个算命的，说咱家就得指着春燕翻身呢。我现在算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跟你们说，春燕这以后的福气还长着呢，这才是刚刚开始。” 赵大美笑着道：“妈，你以前可是不看好叶光明的。” “嗐，现在是此一时彼一时了。现在人家光明可是那个苏灿身边的干弟弟，这关系除了他们四个，有谁能比的了的？” “那倒是。看来咱家以后这日子再也不愁了。” “那是，从他们三个都进了加工厂后，有好几个给老二老三说媳妇的了。这明年呀，我就能给他们好好置办婚事了。” “太好了。” 其实不仅仅是牛春燕的娘家，牛家湾很多户家庭那都是乐的合不拢嘴的。 以前家里过年就愁眉苦脸，可是今年不用担心了。 双倍工资外加那么多年货和十斤猪肉，这日子是真心不愁了。 …… 刘水涛和萧文波等人一直忙到了大年三十。 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这几天大家马不停蹄地加班，把今天的猪头肉和卤猪肉全都做出来了。 早上九点便起开始卖了起来，因为提前在墙上贴了通知，今天是最后一上午销售。 所以一大早从四面八方赶过来的顾客便把收音机总店门前给挤满了。 队伍排出去一条长龙，弯了几个弯后又延伸到了马路上向远处伸展。 刘水涛他们撸起袖子一起上阵，所以卖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不过即使这样，还是卖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 因为最后一天，有些之前没买的也赶紧跑了过来。 上午十点半，所有的熟猪肉全都销售一空。 刘水涛看着大家道：“好了，咱们赶紧收拾东西回家！” “好嘞。” 别看生意好，但是大家心里也归心似箭，谁都恨不得马上飞回到桃花村去。 不过叶光明和宋大鹏都不能去桃花村，所以这里看店和收拾东西的事情就全都交给他们了。 萧文波和刘水涛两人把钱全都装上带走，留给了宋大鹏和叶光明两千块钱作为备用金。 万一这里出点什么意外的话，可以救急。 萧文波和刘水涛又把福利和猪肉全都拿上，再带了自己的换洗衣服，黎永安开着东风出发先去了刘水涛所在的大王村。 虽然这里的兄弟姐妹跟他都断了联系，但是这坟还是要上的。 黄裱纸早就买好了，刘水涛提着一斤熟猪肉，一些点心外加一瓶白酒，去了父母的坟上。 萧文波和黎永安一直在村口的路边等着。 大约半个小时后，看到刘水涛从坟地的方向走了过来。 “行啦，咱们出发吧。” “好。” 刘水涛的眼睛泛红，但是萧文波什么也没有说。 汽车在萧瑟的冬天里显得有些孤独，从刘水涛坐上车之后，车厢里便一直很寂静。 萧文波侧脸看着车窗外，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复杂。 其实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他的家在哪里。 省城的那个家只是他被寄养的地方，他真正的家，在千里之外。 今天晚上就是大年三十了，不知道那个把他抛弃的地方还记不记得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叫萧文波的？ 也许……没有人记得！ 有雪花从天空中慢慢飘落，刺骨的西北风在车窗外吹着哨子呼啸而过。 很多路人穿着厚厚的棉衣，弯着腰骑着自行车，迎着刺骨的西北风，努力地向前骑着。 即使知道回家的路很艰难，但是仍有一股力量支撑着他们。 可他的家在哪？ 如果这个世上没有苏灿，今年的春节他又会在哪过？ 卡车颠簸了一路，终于开到了县城。 刘水涛和萧文波让黎永安把车直接开到了他家门口，让他把今年发的福利先送回家。 前不久才刚刚从交通局下岗的人，这次回家竟然带回了十斤猪肉，还有一大堆的年货。 这可把黎永安的家人给高兴坏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黎永安带回来了双份的工资，以及50块钱的年终奖。 因为他跟着苏灿干，才一个月而已，所以这些钱已经是很高的了。 黎永安很快高兴地从家里出来，上车坐进了驾驶室，笑着对萧文波和刘水涛道：“你们婶子高兴坏了，这下家里过年不愁了。”说着开车离开。 两人都跟着笑了笑：“反正只要是跟着我姐干的，今年都能过个好年。” “谁说不是呢，当初我从交通局下岗，感觉天都要塌了。谁能想到小苏的能力这么强，我这领的工资比在交通局都要多。而且过年还发这么多年货，你看看咱们整个县城，哪家国营单位比得上？” 萧文波和刘水涛都自豪地笑了，确实，你打着灯笼去找吧，反正别说是这个县，你就是找遍省城所有的县，也没有几个像苏灿这样的企业。 东风卡车很快停到了县城小院的大门外，车子一熄火，还没下车呢，便闻到了飘出来的香味。 此时的苏灿正在帮着姚盛宗做午饭，胡立在旁边打下手。 黎永安还得回家忙年，进来跟苏灿和姚盛宗夫妻俩拜了个年便离开了。 刘水涛一进厨房便问：“姐，我姐夫回来没有？” 他问的自然是陆战东！ 现在要过年了，他说什么也该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