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黄雀

出了城门之后，少年带着云生一路往东而去，远远地望去，灵州东面只有一座荒山，隐隐约约能见到几户人家星星点点的散落在山脚下。

“喂，你确定你没走错地方吗？”云生在少年的身后问道。

“没错。”少年的答案言简意赅。

“你叫子英是吧，那我就叫你子英好了，总不能喂喂喂的叫你。”云生说道，“那天你也该听到那小狐狸的话了吧，叫我云生就好了。”

“嗯。”也不知道是他这是在肯定前半句话还是后半句话呢。

面对着这么冷淡的回答，云生丝毫不气馁地继续絮絮叨叨。“你是萧家的人？我听说你们萧家现在的家主是个少女，年纪轻轻的就通晓各家法术，将族中高手全都一一打败，而且据说还是个大美人，这就是所谓的人中龙凤了吧。”言语中满是羡慕。

少年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云生，轻轻地说了句：“是吗？”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讥讽的笑意。

“难，难道不是？”对着少年那双似乎能将人心看透的双眼，云生莫名有些心虚。

少年扯了扯嘴角，欲言又止，“走吧。”说完又转身继续往前去。

云生被少年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少年的脸上出现可以称之为表情的情绪，那讥讽的笑是对那年纪轻轻就当上家主的少女的嘲笑吗？难道他也是被那少女击败的萧家高手之一？他胡思乱想着，丝毫没注意少年已经快走出他的视线范围了。

这时一只鸟儿飞了过来，直接啄了他一口，“哎哟！”那鸟儿趁着云生还没来得及反击的时候就往前飞了去，云生这才发现他快跟丢了少年，不行，得赶紧追上去，不能让少年发现镇上的异动。

鸟儿像是在给云生带路似的，跟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最后落在了少年的肩上，叽叽喳喳地叫着什么。云生这才明白，这是少年的式神来给他带路的呢，“诶，你怎么都不等等我？就不怕我逃掉吗？”云生赶上少年后问道。

“你不会逃的。”少年笃定道，没有停下脚步。

云生觉得有些自讨没趣，他讪笑着伸手想抚摸一下少年肩上的鸟儿：“这是你的式神？”可这鸟儿跟少年一样的对云生没什么好脸色，一见着云生的手伸过来，作势要啄下去。幸亏云生手收得快，不然又是一道血口子。鸟儿又叽叽喳喳地同少年说着什么，不一会儿就飞走了。云生只得随便扯些什么转移少年的注意力，这个可是他现在的首要任务。之后这鸟儿又不间断地飞了回来，落在少年的肩上，叽叽喳喳地叫着，云生越来越肯定这是少年的眼线，多半是在跟他回报着镇上的事。少年或是点头，或是同鸟儿轻语着什么，但脸色如常。

走了半日，两人离那荒山越来越近，云生已经能将山脚下的人家尽收眼底。这时他抬头看了看这日头，苏叶和韩奕应该已经带着大黑狼逃出来了，既然少年没什么动作，三人应该已经平安了。

云生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说着话，说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只是不停地说着走在少年身后。少年突然停住了脚步，他一个不留神差点撞了上去。

你说够了没有？”少年突然说道。

云生呆了一会，“啊，你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