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腿发颤地走到门口，鼓起勇气朝里望了眼，床榻、柜子、石桌确认里面不是可怖的人间地狱才心惊胆战地走进屋。</p>
这间屋子很小，而且没有窗户，除去桌上微微燃烧的油灯，仅剩的光源便是屋外渐暗的天色。</p>
女人打了个响指，房门自动关上，狭小的房间昏暗起来，只剩桌上的油灯在光影间摇曳，映在死寂的墙壁上像头将要咆哮的恶兽。</p>
“说吧。”侯涅生淡淡开口，“找我们过来有何事？”</p>
女人轻笑一声，伸手开始解头巾，布料与指尖摩挲的声音悉悉索索，听得符安有些头皮发麻。</p>
他害怕地朝明渊旁边站了站，担心这女人解完头巾要开始解衣服。</p>
女人将头巾随手丢到一边，明渊借着烛火打量起她的面容，五官立体，眼窝深邃，嘴唇较薄，典型的北狄人长相。</p>
明渊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女人，“你是？”</p>
女人朝他神秘一笑，再开口竟是说了句中原话，“国师，久仰了。”</p>
符安比国师本人都惊讶，望着他震惊道：“国师？你是国师？！”</p>
“小点声吧。”女人靠在石桌边提醒道，“要是让其他人知道大临国师出现在鬼都，你们便是能活着离开也要先脱层皮才行。”</p>
女人的中原话标准流畅，显然是在大临待过不短的时日，又能认出他是国师，说不定还是在盛元皇都。</p>
明渊没去纠结这点，反问道：“你怎么认出我身份的？”</p>
“眼睛。”女人伸手点在自己眼下，“国师，你的眼睛很漂亮，漂亮到让人一眼难忘，足以成为你独一无二的特征。”</p>
说起眼睛，符安有些紧张地附和道：“国师，那几个商贩刚也是这么说的，他们说要挖了你的眼睛做邪器，肯定能卖个大价钱，她她也一样。”</p>
“白痴。”女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不那么说，他们能放你们走嘛？”</p>
明渊飞速看了侯涅生一眼，他会沉默不语便表明女人对他们其实没有歹意。</p>
“多谢你的好意。”明渊想了想，试探道：“你想让我们做什么？”</p>
“我”女人刚说一个字，侯涅生道：“想要我们帮你便拿出你的诚意，用真面目示人。”</p>
女人愣了下，嘟囔句“没劲”，面容、身形皆是开始变化。</p>
片刻后，身形丰腴的女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个身量不高，皮肤不高的北狄少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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