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许道难嗅出一股暧昧的味道。
一起飞？哦，丛燕是在挑逗我？我真垃圾，总是往歪了想。她是个好女孩，只是想跟我一起遨游天空而已。
丛燕仍然笑着问：“你怎么不说话？”
小型飞碟的能源是和火箭类似的燃料，旋转起来具有很大的噪音。虽然有隔音装置，但驾驶室内仍然有巨大的声响。
许道难推动速度操作杆开始加速，把飞碟的速度从“低速”提高到了“”高速”。
想了解飞碟外的世界只能观看模拟显示屏，那是类似低像素的模拟三维动画。如果系统直接提供高清的图像，观看者会感到眩晕，甚至呕吐。即便是驾驶员，也没必要观看真实图像。
十分钟后，飞碟的高度已经超过了平流层，飞了一半的路程。
“小型飞碟总是这么慢。”许道难说，“你们是我第一批乘客。”
丛燕皱眉，表示不解。
许道难想了想：“应该是第二批乘客。第一个乘客是我母亲。”
“你母亲很幸运，能乘坐你驾驶的飞碟。”
对面迎来一个光点，是一架联合国的空天飞机。双方有五公里的距离，但以空天飞机和飞碟的速度，只需要两秒就会相撞。飞碟无人驾驶系统来不及更改方向，但报警程序已经提示：飞碟即将发生事故！飞碟即将。。。
许道难握着方向操作杆猛地一拉，飞碟内部的转子利用惯性改变航向，飞碟迅速转了半圈，绕到了空天飞机的上方。
空天飞机那边发出无线电信号，要求通报事故信息。
许道难说：“你帮我打开黑匣子程序，查询故障原因。”
丛燕在副驾驶位置操作键盘，启动黑匣子程序，程序显示：数据检测完成，历史数据正常，未偏离航向。
信息已经上传到了网络，
过了一分钟，飞碟系统接受到刚才那架空天飞机的回信：经查，非你方原因造成事故。空天飞机发生故障，疑似遭到黑客攻击。
丛燕也松了一口气，不仅乘客们躲过一劫，许道难也不会遭到受到处罚。
许道难似乎忘了这件事，继续了之前的话题：“我母亲之所以会成为我的第一批乘客，是因为她临死前提出了要求。让我带她去看地球以外的世界。”
“你把小型飞碟开出了地球轨道？”丛燕惊愕地问道。
“不，我没有那个权利。即便我们驾驶的是大型宇宙飞碟，我也不能为了我母亲擅自离开地球轨道。事实上飞碟都没有超过平流层，我骗了她。当时是晚上，我又在飞碟内部安装了模拟显示屏，我们模拟了月球的三维高清影像。我妈说，她这辈子都没想到近距离观看月亮。”
“你为什么不跟阿姨说清楚航天管理规定？你不该骗她。”
许道难看了一眼观测屏幕，接下去说：“我妈临死就这么一个愿望，我怎么忍心毁灭她的梦？我爸也同意我这么做。去年，我爸也去世了，我把我父母的骨灰寄存。将来有一天，我们会在月亮上团聚。”
丛燕抚摸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要这么悲观，你以后的路还很长。为了你的父母，你更要好好生活。”
许道难确认了三维坐标，开始降落飞碟。慢慢地，飞碟开始低空飞行。
他笑着说：“悲观不悲观又能怎么样？我都这个年纪了，还能有什么作为？”
“我不许你这么说，我们又不是22世纪人均寿命只有一百岁的时代。一百五十年的人生，你还可以做许多事。”
